第廿二章 华玲的教训当时及现在

   五一三前后May 13 before and after


第廿二章 华玲的教训当时及现在

 

 

大选的行径,五月十三日的暴动,以及我所已叙述的事后的一切,都是有关连的。应受谴责的言论、挑衅性的事件,不负责任的行为,全部归于逻辑的连续。这一切的后面,隐藏的拉线的手是甚么呢?谁是真该负责任呢?谁该受这大部份的责备呢?

 

看清这整个悲惨的遭遇底来龙去脉,而其势力仍然在进行打击马来西亚底保安的意志﹝甚至在本书属稿之时﹞,只能指出一项答案--中国共产党。

 

有如我以前曾讲过,有些人似乎认为我被共产鬼吓得魂飞魄散了,而我对共产党,确实不敢领教。外国通讯员对这种观念特别倾向。在职业上,他们是需要对日常的事物作报导及批评,但他们对于在一个时期的事情的连续,似表现了应付上的异常低能。

 

一世纪前,一名饱学的英国人说:「历史是过去的政治,而政治提供历史。」外国记者对过去的事甚少过问;他们只对现在的事,事实上是当天的事感兴趣。他们忽视了过去之对现在底连系。

 

凡是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而生存至今的人,不论是在马来西亚或者是星加坡,对于这去二十四年来,在这帝国历史上所发生的事,如不是密切注意就是本身牵涉在内的,他们都明白没有一年不是没有中国共产党有份的,他们所控制着的支持者,那些被误导的份子,不论是党、个人或青年之被用为他们底工具,成为经常的原因和不停的不安底来源。

 

他们这不放松,他们是随时准备惹起骚动式混乱,不论是大的或是小的,随时随地,而且在任何的情况之下,谁能对这些事装聋作哑扮盲的说不知晓的!事实上,东南亚的国家,甚至今天,没有一国不是遭到中国商标的共产主义底这般那般的活动所影响的。因此,马来西亚怎能躲避过他们的注意?

 

事实上,我们从来就未曾完全免除过共产各种阴谋,但我们既在这种情形下生活,我们就得不断的警戒。马来西亚之有所不同,就是我们的国家是最先面对中国共产颠覆之国家之一,而因为我在十二年之久的紧急状态中,获得了击败马来西亚共产党底目标的优异成就,共产党是绝不会放过我们。

 

共产党﹝马来亚共产党﹞时时宣布他们的目标是民主选举。在他们来说,国会民主是帝国主表的观念,并不能适合于亚洲底民族主义的,不能符合毛泽来底理论的。因此,当大选到来时,假如不能阻止它的话,他们必须摧毁它。他们将用尽一切办法,甚至他们的计划失败,不惜一切的阻挠政府。

 

我第一次和共产党﹝马来亚共产党﹞接触是在一九五五年,在吉打的一个市镇华玲,和马共领袖陈平会面。在那会议中,我无意中从陈平那儿得到一个大教训。

 

在他所说的几徊简单的字眼中,他使我明白了我必须把从中国共产党所得到的。他说:「我是一名共产党人而你不是,因此,在我党与你党之间,永远不能有一相会点,共产党与非共产党共存是不可能的。」

 

这几个简单的字眼永远留在我的脑际。当时英国所对它底立场,以及针对它底宣传,并不使我留下印象,而是陈平对我所作的共产主义的危险底间接的警告。所以,我的脑中并没有「鬼怪」;我从那如受驱策的马底口中,才懂得我所需要知道的中国商标的共产人是什么。

 

装作我们已征服了马共,并无用处。当一九六0年紧急状态结束之时,我从来不敢骗自已去相信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看到他们了。我时常说,甚至虽然共产党在那时在这个国家遭击败,他们是绝不会被完全打败的,因为他们随时随地,一有机会,就会卷土重来。

 

向那回在华玲作历史性的与陈平会商后的十四年中,他们一直留在我的脑际,而当我一想到共产党会做或会说些什么时,我时常回想到华玲。今日,在马来西亚,只有那些中年人记得华玲,但对年青的一代、华玲之对于他们,只不过是一个市镇罢了。所以,我若把我与当时及现在仍然是马来西亚共产党领袖对那个人底令人难忘的会谈重提,对会有极好作用的。

 

一九五五年九月九日,身为首席部长的我,便不愿意的批准了英国政府对共产党大赦的宣布。提出大赦后的反应,身为首席部长的、以及公众人士中的一些人,接到了来自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信,这些信批评大赦条件是「不合理及不实际的」,信尾却建议,派代表到吉隆坡联盟总部,以商量我和陈平举行一次会议的建设性的细节。事实上,这信是对政府的一项间接的建议,谈判以结束紧急状态。

 

政府坚决的拒绝这建议,但在九月廿九日,我重申我愿意会见陈平,俾对他澄清大赦条件。政府文告亦说,可以在北马一适当地点举行一次会议,而一名为陈平所熟知的官员将被委为会议响导官,他对随时与陈平在一个当地安排妥当的停火区的地方和陈平会唔。倘使陈平有意出席这一会议,可用私人信寄给我指明会夜时间及日期,然后向导将会见他并带他到开会的地方去。

 

我在十月十四日接到覆信,令人感到兴趣的是,这封信是在我底声明之后两天发出的。十月十七日照陈平给我的信的安排在仁丹举行了一次会议,政府两名代表和共党的一名出席。陈平未出席而由陈田代表,陈田却无权作出任何决定性安排的,但他接受了政府底举行一次会议的计划,而将之转交陈平。有需要再与陈田举行另一次会议,而有关此事之细节,则仍如上次的由陈平用私函通知我。

 

第二次会议是于十一月十九日在仁丹举行。不过,陈田却未先通知而抵步,并趁该机会向报界发出文告及发表谈话以达其宣传之目的。由于在卤莽行屯的结果,我警告陈平,假如他再有这种行为,我将考虑取消这建议中的会议。

 

较后,我发表文告,说我和﹝现在是拿督﹞戴维马绍尔,星加坡当时的首席部长,将能在十二月底与陈平举行会议。共产党接受了这点,而安排好了在十二月廿八日在华玲举行会议。十二月十三日,在高乌举行了最后一次的预备会议,共产党获告知,要会议就在十二月廿八日在华玲举行,不然就完全不举行了。一切的细节都安排妥当了,只等候陈平覆信接受而已。

 

这封信在十二月廿三日接到,陈平请求与政府代表,在十月廿四日举行另一次会议,亦要求我广播,对共党代表团底安全的一硕保证。这一会议是在那所提的一天举行,我于同日广播了一项安全保证。

 

华玲会谈就照着计划进行,在十二月廿八日及廿九日举行了。两日中共举行了三段会议。政府方面,以我为首,其他代表是马绍尔先生和已故敦陈侦禄。共党以陈平为首,其他代表为陈田及拉昔迈丁。

 

会谈的结果,陈平同意于下述的话:-

 

「一俟联合邦民选政府获得完全控制内部安全及本地武装部队,我们将结束敌视,放下武器及解散我们的军队。这并不等于接受目前的大赦条件。」

 

华玲会议就如此的结束。虽然陈平已作了这一协议,但我却因为他在会议上说过,共产党与非共产党共存是不可能的话,而离开华玲时并未有任何感受。我并不真正的相信他会遵守他的诺言,果然如此。二十个月之后。在一九五七年八月卅一日,马来亚成为一个自由独立的国家,有着它底民主制度下选出的政府,完全控制内部安全及我们自己的武装部队。但共产党却不理他们在华玲所作的诺言,继续着他们的武装斗争。

 

直到一九六0年七月卅一日,马来亚最后才能宣布紧急状态结束,陈平和他底遭击败了的共产党残余,则藏匿在边界泰境,他们在那里到今天,已十四年,而他们在那儿,仍然对我们国本安全的一个积极的威胁,这在最近的本年的七月廿七日的伏击中可以真正的显示出来的。

 

绝不怠慢地,我们经在泰国政府的紧密合作下,沿边境部署了我们底保安预防措施,因为我们明白,最近的骚乱以及在马来西亚底不坚定的气氛下,提供了陈平及他的追随者以机会,他们如有能力,当不会放过的。

 

在马来西亚,甚至现在有着以千计的共产党人,这是由于在印度尼西亚发动的对抗期间,约有两千名的共产岛人离开本部,参加了苏加诺的军队,协助他侵略马来西亚这事产生出来的。

 

共产党并不喜爱稣加诺或他的政权,因为他们获知在苏加诺的命令下,对印度尼西亚的华人底穷凶极恶的报告。他们的往印度尼西亚,因为他们认为,这将给他们以大好机会,在马来西亚东山再起,这是他们祈求了很久的,这同是与苏加诺的联合行动下出手。

 

亦因为苏加诺与共产中国友好的结果,假如苏加诺进行其策划成功,他们可以会再受到承认是在马来西亚的一股力量,他们之会协助苏加诺这样做,最低限度,直到时机成熟,他们会找到一个能取过这个国家的机会。

 

五月九日的出殡游行中,展示了毛泽东像,颂扬他的工作和思想的牌子,由那些冒充送殡的人公开地提着行。

 

在马来西亚的劳工党,是受共产赏控制着的,而人民党经常受他们的影响。在一九六七年社会主义阵线的一次示威中,陈志勤医生被听到说:「这些并不是我的人。」那么他们是谁呢,而他们的地址是写上吉隆坡峇都律的社阵总部,而就在这总部之前他们跑出来混了进去呢?

 

陈志勤医生本人并不是共产党,但他敢切实地说他的党是完全不受到共党势力的影响,一如当李光耀先生寻求他们的帮助以在星加坡获得权力吗?他应该记得,「假如你与魔鬼同桌吃晚餐,你必须用一支长柄匙羹。」中国的不断地干扰马来西亚的事务是他素来明白的,而且,北京电台对这多的是。

 

似不应将一篇遗漏,它是刊于六月十三日一本苏联周刊「新时代」中的。它指控北京挑起东南亚民族间的憎恨,并提出五月十三日马来西亚暴乱是其一例。

 

该文章说:事实上,毛派已不止一次的挑衅地利用东南亚国家中底属少数的华人以遂其目的,例如缅甸及柬埔寨。毛派份子正在马来西亚的真纯的民主运动中进行其分化工作,而用他们红卫共的方法去妨害它。该文结尾说:这是给予马来西亚爱国人士及民主人士,可以从五月中在吉隆坡底暴风式及悲惨的事件中获得的教训。

 

共产党多年以来即企图向我们所生活的社会中找路进入,我现在比过去更认为,他们的理论已经在人民中达到了某些程度的成功,尤其是在青年之间。

 

泰马边境,仍然有很多的活动,如七月廿七日在纯笃的伏击保安部队可以证明,受适训练的共产党由泰国越境而和他们在马来西亚的人接触。

 

我们的情报方面,已集中其注意力于该地区的共党活动,但由于两国边境之森林大而且密,要追踪他们全部活动是很不容易的。一九六八年六月十七日,在高乌与勿洞边境,国警察遭伏击致十六死十七伤。这是他们底追随者所等候的好消息。

 

所接到消息的大多数,是有关共产党在星加坡,或印度尼西亚与东马边境的活动。很清楚的,马来亚共产党的活动是来自三方面--南面由香港而星加坡而长堤进入南部,北面透过泰国边境,以及沿着砂劳越及印度尼西亚边界而来。

 

共产党今日在马来西亚,较星加坡更为活跃及更邪恶了。他们对种族情绪挑拨的策略经证明成功,在我们多元种族社会中引起了很多的紧张。他们的活动已成长到令人惊惶的程度。

 

更不幸的是,他们做到招募那些学业尚未及半的华校青年。

 

还有一些被共党利用的青年,作为他们的代理人以进行他们的伎俩,向商家店主等进行勒索和敲诈。那些拒绝跟随他们底路线的人安全就受到恐吓。

 

这就是一班华人沙文主义者的坚强附从人以及那些坏蛋的破坏本邦的和平。他们推动设立华人大学以容纳华人,并决然的拒绝任何其他而惟有华文,在他们底内在的情绪中,要把他们赢取到我们这边来实非易事,而且非常难于把他们从共党敌人中分开。

 

最近的大选显示了共党活动底全力进行。我有充分理由相信,他们在这次大选中,提供经济予马回,以获得他们的协助以打倒联盟政府。

 

中国共产党份子通过马来人的党去资助制造不安份子,这些党是与这些人有关系的;说到其中这样的一个党,印度尼西亚共产党,就是接受中国共产党的资助的。

 

其势力在幕后活动的共产党,促使其他各个反对党的发言人,专挑起人民的激愤,并把责备加在联盟政府身上。

 

它就是,共产党尽量利用了五月九日,大选前的一天的出殡游行。它就是共产党,对于五月十二日民政-行动两党的联合示威感到非常得满意,那示威正中了他们的诡计那就是共产党,他们现在从那些「极端派」去分裂巫统的职员和党员。我们有证据证明,一些知名的共产党人与巫统内的这些「极端派」的一些人在接触。

 

共产党统一阵练所发动的宣传,是把联盟政府塑成一个十足的罪犯,须对种族冲突负责的。

 

他们现在的计划是尽量从这局势造成对共党有利,而予公众人士一种印象,他们对五月十三日所发生的事是毫无责任的;他们的目的是要造成种族和谐。他们不止在泰国边境地区及砂劳越活跃,而在国内也如此。

 

为了展示力量,他们要纪念其六月廿一日武装斗争的廿一周年,但却没有机会,直到七月廿七日,一个月之后,他们在边境伏击保安部队以为庆祝,在此伏击,造成六死七伤。这是对他们的士气底一种鼓励,无可怀疑,这将对马来西亚共党的挽救其武装斗争增加鼓舞。

 

随着马哈迪医生的信的分发,在马来西亚发展了一项新策略,但这策略对共产党来说已是一项用过的诡计了,因为他们经在缅甸试过了,乃走写出有毒素的信。这些假冒的信由一个人寄给另一个人,一如我在八月八日在丁加奴,收到一封看来似属联盟总秘书丹斯里陈东海签名寄给我的一般。我过去从来未看过这种信。首先,假如党的总秘书觉得有严重的事的话,他是不会写信给我,而是亲自前来见我的。这就露出马脚了,当是反问的人所为,但无论如何,它对头脑简单的人,已具有这种有毒素的信的效用了。

 

这信是指青军队的,指责得非常之凶,及厌恶,而会令一普通的人感震惊。那封信指控我们的兵破门入屋,强奸华人妇女,剖开其腹并割其胸。这样的一封信只会由一名丧心病或颠狂的人写出来,但它对具有共产党宣传诡计底作用。

 

很可能的,很多这种信会寄到华人的家中去。这方面曾有同一信封中发出两信。第一封就是我刚才所提及的,另一封是以马来西亚文写成,促人民替马来人取过这个国家。它有一题目:「以上苍之令名」。

 

对发出这些信应负责任的人,将两信放在同一封中,犯了愚蠢的错误。那两信表示出其用意是由两个不同的口说出来,以引起不满和混乱,但它底错误露出来的是这两种声音却是一个口发出来的。

 

八月廿一日,我当时在亚罗士打,我接到一份共产党的粉红色的打字用大小的纸的通告传单。它是以罗马拼音巫文及爪夷文写成的,它的标题是「马来兵士的纪念品」,这些信有漫画,把我描绘成一个独裁者。

 

在那些漫画之间,列有几位部长的名字,卫生部长丹斯里萨顿,工商部长困仄佐哈励,警察总长丹斯里沙礼,前语文出版局局长赛纳雪,一位柔佛的国会议员,赛耶花阿峇,及一名前槟州立法议会议长哈芝苏来曼巴拉士坦。这些信是由吉隆坡寄给吉打的收信人。

 

我当时批评说,这些信是共产党及其附从和同流合污者弄的最新花样,煽动军队利用武力及对政府而使政府倒台。这些人知这很难打垮政府,所以他们必须获得别人的协助。

 

以我的看法,假如本部的忠心的华人不去听信共产党宣传或是对他们的恫吓畏惧,那么,一切将会好转过来。在马来人和华人之间,并无争吵的真正理由,因为他们一向在快乐地共同生活着。就因共党份子,在两族的沙文主义极端份子的支持下,想粉碎这个快乐的联合。

 

因此,这个国家中的问题,并非真的是如其他的人惯常所说的,一个华人的问题,因为整个华人来说,主要是关心他们在商业上的成就,及在法律及秩序气氛中的幸福。

 

但那是在华人之中的那些支持毛泽东的其他份子。毛泽东在其全部立场上是反对马来西亚的。这就是我上面说过的人和极端份子,他们日常的计划和工作,是以夺取本邦的控制权。他们是等待者共产中国给他们直接支持的日子到来。这种支持是否会到来尚有待拭日以观-或者在极端的马来人来说,他们会等待印度尼西亚的共产党底夺取这个国家。

 

我有一次说过,倘使中国侵略马来西亚的话,我会投降。我的真正意思是,由于本邦是无法与超级力量对抗的,因此要把本邦变成一个战场而牺牲在马来西亚无辜人民的性命是毫无意义的。被视为共产敌人的马来人将首先遭殃,假如这种一边倒的战争果有发生的一日的话,他们的命运将如何,实在不堪设想。那信中所描写的剖腹、割乳、强奸就会发生了。

 

在共产中国是马来西亚那些不效忠的华人份子之幕后力量时,我晓得他们亦帮助那些反对巫统的马来政党,虽然这些党的职党员是不会发觉到的。因此,马来西亚底忠心的公民便遭到共产党的两面夹击--一边是被误导的马来人,另一这是被误导的华人。

 

因此,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尽一切可能支持政府,以及协助加强能够支持政府的一切力量,以应付我们的坚定的敌人--共产党。

 

他们在五月十三日的暴动中几乎成功,但感谢上苍,以及政府底坚定,它的信心,以及马来西亚忠心公民的支持,和武装及保安部队的良好工作,他们失败了。

 

假如我们共同努力,及假如我们绝不停止记住,我们必须不断地警戎;全国的、及个人的对付由外面指示的我们中间的共产党任何公开的或地下的阴谋的话,我们就能够击败任何对我们底和平、安全及快乐的内在威胁。

 

在明了这些事实,以及坚定了我们的信心之下,假如我们决心击败共产党对本邦人民及彼等的生活方式底颠覆的努力,那么,我们毫无怀疑,所有人氏的忠心则将获得奖励,那将是再次一劳永逸地,造成我们所知及所爱的这样的国家、这样的生活,我们深心渴望、快乐的马来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