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福建人兴学办教史料集
古道热肠‧献身华教——郭鹤尧与宽柔中学
汤学而
汤学而
他是一位极受尊敬的社群领袖,也是新山华团活动的核心人物;因此,当他以七十二高龄而被不法之徒绑架时,大家都表示焦虑和关怀。
当时,有人激动地说:『一位对华教、对华族文化、对华人权益有贡献的人,我们绝对不能失去他;稍有良心及拥有民族意识的人,一定不忍伤害他!』这样的话,足于说明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
求学与工作
在1916年出生于中国的郭鹤尧,三岁时就随父南来,定居新山。六岁时,进入宽柔学校,接受启蒙教育;当时的教学是用广东话进行的,因此,现在的他也能说一口流畅的粤语。三年后,转入新加坡英华学校念英文;不过,每天下午,他仍然是『宽柔』的附读生,继续学习华文。
1931年,郭鹤尧转至新山英文学院攻读。九号位毕业后,他投身社会,很快就找到工作。1938年,他加入新加坡『南益』;隔一年,转人士姑来『南益』服务,直至1957年。在『南益』期间,他忠于职守,善待员工,予人好感。
自1958年开始,郭鹤尧在『郭氏兄弟有限公司』任职,直到今天。
『郭兄弟有限公司』是郭鹤年集团属下机构之一。基于『取之社会,用之社会』的观点,该公司对文教事业的支持和对慈善福利的贯澈,一向不落人后。郭鹤尧的从中『穿针引线』和个人的影响力,可谓举足轻重;换句话说,郭鹤尧受到总公司高层人物的敬重和信赖,因而当他作出有关捐献的『决策』时,等于是全然的许诺。
郭鹤尧的『能为而为』,印证了他的豪爽性格;除了善于调度『郭氏基金』,他个人也经常慷慨解囊。有人称他为『仁者』和『善士』,也就不足为奇了。
热心教育
郭鹤尧最初涉足学校发展,还有一段故事:1932年,他才十九岁,还是一名学生,就曾多次代表父亲(郭钦瑞)出席宽柔学校董事会议;这种情况是少有的,而年纪轻轻的他竟体验了兴校办学的感受。影响所及,日后他也就乐于肩负『传薪接火』的神圣任务,为华文教育作出贡献。
自1939年至1941年间,郭鹤尧出任『南益小学』董事长;『南益小学』原名『光伦小学』,现在又改称『国光小学J。在同一个时候,他也被选为宽柔学校董事,从此就与『宽柔』(包括中小学)结缘,悠悠五十多年,仍然热诚不减。
日治时期,华校全都关闭;光复后百废待举,办学也不容易,因此郭鹤尧对战后复办宽柔小学一事,总不能忘怀。当时有所谓『人民委员会』的组织,急欲接管宽柔学校,另有用意。董事会在琼州会馆和该组织代表谈判,郭鹤尧也在场。几经唇舌交锋,才争回复办的权利。复办后,单就聘请教员方面就花了一年多时间,可见兴学的困难。
从五十年代至六十年代,由于需求甚殷,学校急速发展。在这之前,一些社团如中华公会,福建会馆、琼州会馆及同源社等都曾被借用,作为临时课室。1950年,建校工作展开;郭鹤尧连同众多热心教育人士,积极参予筹划。
1958年,中小学分治,董事会也因而分为内部。是年,宽柔二小创立,附设于宽柔中学。1960年,成立『宽柔各小学建校委员会』,郭鹤尧亦为成员之一。1963年,第一小学下午班改称第四小学,第三小学下午班改称第五小学;这么一来,宽柔学校就扩充为五间完整的小学了。在扩展的过程中,董事会各成员(包括郭鹤尧)任劳任怨,居功至伟。
从1971年开始,郭鹤尧出任宽柔五校董事长,直至1986年退位,改任董事。在这十六年间,通过郭鹤尧的英明领导,董事会大有表现;加上各校家教协会的合作,致使宽柔五间小学的发展非常稳健。从筹建各校的课室、维修校舍到策划宽柔第一及第四小学的搬迁,在在都是群体力量的发挥。
郭鹤尧认为:在发展学校方面,家长是最重要的角色;因此,在1985年,他以董事长名义主催『宽柔五校董家教联席会议』,并且建议每年至少举行一次;各校家教协会都热烈响应,而且在共同问题上,各方都能协调。
目前郭鹤尧也是国光小学董事,过去也曾担任过圣约瑟小学及义兴英文小学等校董事。
热爱宽中
宽柔中学誉满新马,它的成长和茁壮,就是长期以来热心华教人士参与建设的典型成果;从1951年开办初中开始,到今天的全国最大型中学,其中的艰辛和沧桑,衬托了华人办学的坚毅和执着。
翻开宽中的史页,我们可以找到许许多多出钱出力的人士;在近四十年的发展中,大家都以『维护华教,人人有责』的精神,群策群力。由于宽柔中小学原是一家,郭鹤尧在照顾宽小五校的同时,自然也为宽柔中学的发展而效力了。在最早时期(1950),他还是『宽中建校委员会』的成员之一呢!
郭鹤尧在历届宽中董事会中,担任过英文秘书及财政等职;从1982年开始,荣任董事长,直至1986年退位,改任董事。由于德高望重,在处理宽中的各项事务上,他的意见备受尊重。
宽中的发展,基本上分为三期:1973年至1976年为第一期,1977年至1978年为第二期,1979年至1983年为第三期;第四期已在进行中。每期都筹募发展基金,同时完成拟定的建设计划;郭鹤尧和其他董事一样,身为董事会的成员,肩负重任,贵无旁贷。
郭兄弟有限公司和郭氏基金的捐款,每次都是上万或十多万的数目,十分可观。前文已说过,郭鹤尧在郭氏兄弟有限公司的身份,对公益款项的调度深具影响力,因此,宽柔中学的每期发展,他都尽力而为。
个人方面,除了认捐之外,有时还在标酒、义卖、义唱、义剪及义驶等等场合中解囊,有时又在福州十邑会馆及福建会馆等名下输将;为了宽中的发展而作多方面的乐捐,而且持续多年至今,委实难得。
有几回由于经费周转困难,董事部又不想动用定期存款,以致教职员之薪水无着落;在此情况下,通过郭鹤尧的协助,安排郭兄弟有限公司先垫一笔数目。这种乐于扶助独中的精神,至今仍为人传诵。
社会活动
除了热心教育,郭鹤尧也积极参与华社活动。自1979年至1984年,他当选为新山中华公会会长。由于章程的限制,自1985年至1988年间,他改任署理会长;至1989年,又再次被推举为会长。
新山中华商会从成立开始,就由郭鹤尧出任副会长至1988年,之后就退位,改任会务顾问。
郭鹤尧也不忽视乡团的组织,历任福建会馆及福州十邑会馆理事。他也出任一些福利及文教团体的顾问等职,甚受各界拥戴和尊重。
由于在社群服务方面有特出表现,郭鹤尧曾三度荣膺柔州苏丹殿下封赐勋衔,可谓实至名归:
一、1968年受封准拿督(SMT)衔;
二、1976年受封拿督(DPMT)衔;
三、1983年受封太平局绅(JP)。
自1976年以后,各界人士都称郭鹤尧为『拿督郭』;这个尊称,已然家喻户晓。特别是在新山区,就连马来人和印度人也大都知道『拿督郭』是谁。他的良好形象,是从平日的言行中建立起来的。
几件小事
拿督郭的为人,大家都耳热能详。他的坦率正直,富责任感,正是社群领袖的典范;他的急公好义,不拘小节,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撇开其它公共场合不谈,单就出席学校典礼来说,他不时表现出对学校或学子的关怀,情真意挚;偶而也有『趣事』,令人莞尔。以下是几则『随手拈来』的纪实。
身为宽柔五校及宽柔中学的董事长,每逢新学年开学前一天或当天,拿督郭例必到各校视察;总不忘探询难题,并和校长会商,谋求解决办法。这种殷切的『垂注』,令校长们感到温馨。
当受邀颁奖时,拿督郭对成绩特优的学生至为欣赏,总不忘在台上问他们几句;有时兴起,还自掏腰包奖励学生。现场的慷慨,全然是爱心的表征,一如父母关心子女,师长痛爱学生的情怀。
有一回上台致词,念完了讲稿,他说:『刚才的讲稿是校方提供的,不是我心里的话。现在我要说我心里的话。』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也不造作、不虚假,使人听了更觉舒服,也体会了拿督郭的『真』;当时师生们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报以热烈的掌声。
另有一回主持恳亲游艺晚会开幕仪式,由于舞台不甚高,拿督郭竟然一跃而上;全场观众没想到身为贵宾的他有此一着,不免愕然,随后都为他的随和态度而鼓掌。
新山各社团曾经鼓吹『守时运动』身为华社一份子,拿督郭最能『以身作则』。每逢开董事会议,拿督郭和黄复生都准时或提前抵达会议地点;迟到者一见到他们俩『正襟危坐』,除了肃然起敬,还觉得不好意思。
以上所述正是拿督郭处世待人的一贯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