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佛华侨殉难义烈史全辑
峇株华侨对于大战的贡献与牺牲
李德烈
(一)绪言
当世界恶魔日德意法西斯主义者，发动趁火打劫之后，整个东西两半球，人类都在阴雾沉沉，日月无光的景象中。数年以来，都在巨爆弹的灰尘里喘息着！凡每个角落，烽火所至，不是饥饿死亡，便是流离失所，忍耐着茹苦含辛的生活，所有历史上文明风化，国际间的锦绣山河，全给那无情的火焰所毁灭，变为灰烬了，人生应有的幸福，世界应有的和平，几乎被那法西斯恶魔所侵夺，而使人类沦于万劫不复的地步，幸而正义伸张，人类觉醒，在反法西斯民主统一战线的旗帜下，中苏英美团结抗敌，把那穷凶极恶的侵略者，完全消灭了，拯救人类的安全，保障世界和平的秩序。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下去了，然全地球上任何国家，因战祸的影响与摧残，还是疮痍满目，饥荒失业，日在严重威胁之中。欲使整个世界恢复常态，实现繁荣，有待各个强大国家，互相提携，互相帮助，开诚布公，勿为一己的私利，切实履行国际大宪章，给予弱小民族的自决与独立，不相漠视，不相侵扰，扶植真正民主，改善世界互惠的经济制度，才能巩固世界的集体安全，根绝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避免人类重遭惨酷的牺牲，而致同归于尽。这是世界有识人士所顾虑，也是全球千万万生灵普遍的要求。倘使各个强大国家，从今天起，共同向真正和平的坦途迈进，勿自设障碍物及陷阱在自己的面前，那么，世界文明与进步，才有希望的。至于这次为了世界正义而牺牲的无数英雄烈士们，方不致死如鸿毛，徒劳无功，而与蚁蚁灰尘，共同消灭;然后才得在大战史上留下宝贵的价值。这些用尽许多鲜血换取来的和平，是不容许任何独裁国家与法西斯余孽所得蓄意破坏与毁灭，而再引导人类再陷于绝灭的境地的。
论这次世界大战的过程中，我们中华民国，因为地域广大，抗战时间长久，人口的众多，远东任何场所，都是华人聚集的地方，因此战争蔓延所及的地带，华人的损害，特别惨重，各处都是如此，马来亚何独不然。当日寇南进的时候，各地华侨的损失，为数惊人，以柔属峇株巴辖而论，虽然是个蕞尔小都市，华人人口不过数万，而这次遭受种种的残害，几占人口五份之一，而财产损失则不计其数，这种钜大的血账，恐怕是马来亚历史空前的创例。华侨这次为着祖国及盟邦，努力奋斗的事迹，大多有其记载的价值，兹特举其荤荤大者，写在下面，以供世界人士的参考。
(一)峇株华侨在大战中的实际救亡工作
峇株华侨，自芦沟桥事变以来，救亡运动的工作，日在奔腾澎湃之中，自始至终，轰轰烈烈，努力不懈，而非往昔五分钟热度的毁谤，所能中伤了。兹将救国工作，在这数年来实际发展的情况，逐一写在下面：
主动日本铁山罢工的事迹
铁山是峇株有名的铁矿所在地，距离市区约十公里，日本人历来在有计划的搜集下，在此地域开采铁矿，工程浩大，岀产亦丰，战前已为日人所宝重。及战事爆发，日寇开采更形积极，将原料运往东京，接济军事的要需。七七事变，日寇无理侵华，华侨为援助祖国抗战，便对他们采取敌对行动。除筹集义捐资助祖国之外，他如抵制日货，拒绝替代日人作工等事件，都踊跃开展。当时一班有远见有决心的救国侨领，看到铁山矿业的开发，极端有利日寇军事的资源，应就力所能及，设法图谋破坏之，于是一方面鼓动各族工人罢工，一方面进行秘密的方法，爆炸其机器，毁坏其原料，使铁山形势严重，日人恐惧，无法顺利生产。一时铁矿陷于停工状态，而对于罢工工人的善后，亦办得完满无憾。这种举措，不但便敌人受了重大的打击，且足以表现我们华侨抗战的实际行动，引起了倡导作用，于是乎乃有龙运与其他铁矿的继续罢工。主动的人和全体热心工友，在困难的环境下，能够完成一件这么轰轰烈烈的救国工作，实在是可以自豪的。
武汉合唱团中国剧团及其他筹赈成绩
救国事业，千条万绪，欲使侨众得有真正的认识，必须从政治文化各方面去宣传与推动，使大众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意义，就能使各个人视死如归，出钱出力，为国效命。峇株救国事业，在一班贤明侨领指导之下，侨众对于救亡工作，素未落后。论其出钱方面，自从武汉合唱团及新中国剧团南来演唱的时候，峇株华侨在其救国歌声鼓励下，热烈情绪，闾里若狂，富者慷慨解囊，贫者节食输将，妇女儿童，也各尽其助赈的天赋，卖花献技，形形式式，层出不穷。因此，筹赈义捐的成绩，数年以来，数在百万以上，公债票亦踊跃购买数达卅万。此笔佢款，尽是华侨们血汗所得来，贡献国家民族作抗战之用，大家都是诚心诚意，不敢吝啬，企望祖国早日得到胜利，这个目的果然达到了，华侨们出钱出力的代价，是很光荣而有意义的阿。
参加机工回国服务与慰劳团
峇株华侨，对于祖国抗战的贡献，除出钱助赈之外，一班爱国青年，每思一献身手，各尽所能，投身报国，而历次参加机工及各种救国组织，回国服务者，争先恐后，为数实有可观，对于国家民族抗战的前途，不无裨益。当南侨筹赈总会组织回国慰劳团时，先进份子蒋才品先生，亦慷慨以赴，抛雏离妇，代表侨众，跋涉险途，慰劳祖国军民，真个不幸，蒋君初履国门，便于云南下覆车受伤，辗转扶危南返，后因伤势过重，无法施救，而在星洲医次殉职，深为悲怆，除隆重举行追悼外，国府亦曾颁赐恤书,以志哀念。
欧战发动后的援英运动
英国在顽固首相张伯伦执政之下，抱着现实主义的错误主张，签订慕尼黑迁就的协定，牺牲了弱小民族的权益，讨好纳粹领袖希特拉，企图和缓欧洲的战争。其实这种希望，适得其反，只有助长希特拉的气焰，使他们明目张胆，野心勃勃，任所欲为，得寸进尺，大有一举席卷欧洲，并吞英国之势。因此，欧战随机而起，此时各弱小国家，无力抵抗，英国自身又不能作有效的援助，致欧洲各国，一时尽为德国所征服，英国遂处于不利的地位，经济与战力，大受影响。峇华筹赈会，看到这种情势，立即倡导援英之举，筹集盟国，成绩亦佳，深得英国当局之嘉许。这种正义的呼声，也是华侨大战史上光辉之一页。
丰盛港疏散时的收容救济工作
日寇自哥打峇鲁登陆之后，未及匝月，战争延及中马了，南马各处的风云，也就紧张起来，柔佛丰盛港地方，乃是东海岸一个重要的港口，英军当局，为防备敌人从此方面登陆之计，不得不采取焦土政策，破坏丰盛港市镇，下令居民全数撤退，以利军事的进行。一般华侨，接受政府命令之后，便从指定疏散地点出发，由居銮峇株一路逃难而来。峇华筹赈会应政府之请，极力与政府合作，组织华侨协助战时委员云，负起救济难民的工作，把日人旧铁山工场，作为难民收容所，常川派员前去负责指导，粮食及用品，则由政府及侨众合力供给，并督促其从事生产工作。是役计收容难民约七千名之众，其工作之繁重，费用之浩大，可见一班。
峇株危急时的保卫工作
峇株自从丰盛港疏散之后，也就步入战争状态了。敌机时来侦察，紧急警报，日有数起。英军当局，为准备防守地方起见，请求华侨尽力帮助，共同御敌，保卫治安。协战会在千万急忙之中，战争紧张之际，仍是继续努力，不日之间，组织起华侨自卫团，团员数十名，在协战会领袖指导之下，奋勇工作，如守卫防火防盗救伤等事件，都在危难的环境下进行，大家同心协力，未离职守。及英军准备撤退时，工作人员，始行解散撤出。而寇军旋踵，也就将市区包围起来。遂与掩护撤退之英澳军，发生巷战，在市区周围进行战斗十余天，英军始由东南方新加兰路退去，容市遂陷敌手了。
失陷后华侨仍秘密援助抗敌工作
日寇自占领峇株后，施用恐怖政策，到处屠杀侨胞，检举救国侨领。一班热血青年，不愿附敌者，却坚决遁入山林，参加抗日军或抗日会的敌后抗日工作。即坚强的老年侨胞，亦有其人。（如新加兰之黄晓山君）因之，过去一般经过中小学教育者，损失了好几个人。（有些为义烈表中所载）而胜利以后，归来复员者，更为彰着。（如陈杰、黄晓山等）自日寇占领中期以后，更加普遍化，事实昭著，华侨不拘男女老少，参加秘密组织者很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不亚筹赈时期。如扩军券、特别捐。月捐等，均普遍推行，成绩不差。抗日军一切给养问题，全由华侨大部份人士负担与协助。如此我侨抗日功勋，诚难烟没！
（三）峇华侨在大战中所遭遇的牺牲
峇巴辖位于柔佛中心市镇，自西至东，与居銮、丰盛港联成一直线，实为南马军事必争的据点。当日寇自北马倾师南下时，适在此地遭遇抵抗，故战事进行十余天。华侨首当其冲，生命与财产，既遭炮火所摧毁，又被日寇故意屠杀，不亚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之惨状。所以峇华侨损害之重大，实为全马之冠，兹将一笔钥大的血账，记在下面，以告读者。
敌机轰炸峇情况
自寇军越过霹雳河之后，即向南马推进。而敌机轰炸峇株日期，已自31年1月14日开始，当敌机第一日侵入市区之后，即以政府机关及华侨投战大本营的中华商会为其目标。幸第一日轰炸情形，不甚厉害，炸弹未中要点，只有炸坏几间商店而已，人命也没有什么损伤。但市面人心，已恐慌起来，先后逃往山芭。政府及抗占员，则仍旧在那里维持秩序，尚未奉命疏散。及第二日，敌机再来空袭，那时，掌管警报的人员，已先逃遁，警报无人发动，市面秩序就起纷乱。且第二日空袭时间与程度，益为严重，敌机来去数次，投弹数十枚，中华商会附近地带，受炸最甚。当时在内面办公的工作人员，因恐商会建筑物被炸，逃至后面椰园避匿，不幸适被命中，当场殉难者计有筹赈会执委雷绵超、黄乃渊、秘书邓年、传达员苏启焕诸君及男女同侨十余人，血肉横飞，死状极惨。其他在柴船头一带，亦被炸死各族群众数人，及敌机飞去，政府救伤人员及自卫团，始分途进行收埋救护等工作。政府已知势不可为，乃准市民尽行疏散，并开放米仓，给市民自由搬取，以免留下资敌。那时，抗敌人员及自卫团，方行解散撒出，只由英军独力守卫死市而已。第三日敌机仍来空袭，但市民已走空了。英军时以高射炮抵抗，炮声隆隆，震动远近。而敌人陆军则已从附近海岸登陆，向市区进行包围了。
峇市军民撤退的状态
马来亚有史以来，并未有过这样战争的经验，人民对于逃难防备事件，大都没有准备的常识，其实亦是无法准备的。当日寇在北马登陆以后，短暂的一个月时间，民众大多不相信英军会那样快地失败，也不明了日军的残暴行为，果然和先前各新闻报导的一样，所以，华侨大众就会受到这样的损害。实在亦是没有方法可以防止，只有幸与不幸，听天由命而已。当峇市民撤退的时候，市民只有急于逃命，连自己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带走，因为那时交通已断绝，车辆均被政府征用，人民只有开步走到各人避难的目的地去。各商店的货物，亦一样留存着，只有将门关起来罢了。英军亦恐留下些物资，只有资敌而已，是无益的，遂任由乘机抢劫的人们自由夺去。因此，商店尽被劫光了，这种损失的重大，实在是不能计算的。
日军入境后在各区的残暴行为
日军进攻马来亚，采用包剿的森林战法，利用一班较熟地道的巫人为引导，到处包围英澳军，及屠杀华人。峇遭祸最惨的地方，就是文律一带及巴力士隆张厝港等处，文律被其残杀华侨近千人，不分男女老幼，尽行围捕杀害，尸塞河流，河水尽赤，惨绝人寰，目不忍睹。而负责筹赈救国人员受其残害者计有黄量我、刘成宗、张学辉、卜德泉、施冬荣、张金山、丘立明、颜进辉、梁宝兆、李衍元、郭祀有、刘外江诸先烈。巴力士隆至张厝港一带，亦被杀害华侨数百名，侨领牺牲者计有蔡京鱼、张德铃、张继坎、张淞堂、张学宗、黄衍敦、李辉宝、吴先沛、林振舟、林箕株、陈笃清、郑添水、郑明赤等先烈。新加兰区，计有萧德观、陈裕古、姚泽安等。巴力拉惹，计有林镜难、邱再光等。永平区，计有李吉元、李文廊等。什物拉及色来，峇眼区，计有李成业、许振声、庄得炎、庄南隆等。巴力亚年，计有许傅为等。其他各区损害轻重，不一而足，而负责筹赈人员，几无遗类矣。当时寇军，到处奸淫妇女，抢夺财物.稍不如意，即被惨害。穷凶极恶，实非笔墨所能形容，亦为文明世界所罕见之事。
市区一班侨领遇害经过
战争平定一个月后，寇军即准市民入市居住，但须领取安居证及良民证等手续。惟市民回归未及十天，寇首派——佗美少将者，率队进驻市区，名为肃清惨敌，实行大肄搜捕筹赈救国领袖。令华探朱荣水为线人，挨户罗致，假名召集社团会议，商酌善后问题，实则为其实施杀戮之手段，各领袖自知身在樊笼，难以插翼，其自行投到或被拘去者，计有救国社团领袖及知名者赵丽生、董怡全、张文凤、刘章僻、王季銮、陈培辉、许思恭、蓝搏万、陈炳汉、陈奇木、张琼生、陈益利、陈节侯、陈傅兴、白成挑、周细粒等16人。至寇军司令部集中后，寇首即下令全数扣留，严刑酷鞫，勒令交出其他救国份子。赵丽生先生为首，至此知大事临头，自愿杀身成仁，以报党国，不为所屈，承认自己为救国主脑不讳，不肯牵累别人，其他亦无一肯指引他人以图脱身者。寇首知无法说服，遂将一干人等，囚禁囹圄，饱尝铁窗之苦，同时并在麻坡拘来侨领张开川、李天赐、郑友专、郑文炳、郑明月、颜迥华等十余人。又各区救国份子先后被捕，合共数十名。于民国31年3月17日早，分成两批，押往峇株通新加兰路三条半石及五条半石两处僻静树林地点，用机关枪扫射，再用刺刀刺杀。秘而不宣，尸弃荒野，血染蓬蒿，伤心惨目，不堪言状。事隔很久，尚没有人知道。幸得当时刑场两处之中，尚有周细粒、郑明月、许思恭三位，因受刑未中要害，尚幸生存，于敌寇去后，逃出受难地点，即设法通知其家属，报告经过情形。及后许思恭先生，因伤势转剧，知无生望，自杀陨命。郑明月先生亦因医治无效而致死。惟有周细粒先生伤势稍轻，未致生命危险，逃往他方,以避耳目。及马来亚光复后，周君始返峇株，追念旧日同遭患难诸先烈之情谊，乃据实报告，召集各社团负责人及家属，同往受难地点，视察情形，并调查各先烈遗骸。可是事隔数年，荒丘荆棘，山移水改。幸得周君记忆力甚佳，辨别不差，即在新加兰路五条半石地方，询一农户，据云事隔二年以前，他们至是地耕植时候，发见骸骨遍野，知系当日峇市侨领殉难之处，乃为收埋白骨及头颅18颗，用木箱掩埋，以留他日查考。据周君证明，该地即系董怡全先生等廿余人殉难之地，彼当时亦同在其间。而赵丽生先生等殉难之地，则另在三条半石橡树园内，事后已先探悉，经由其家属密为收埋，计收得遗骸14具。两处合共收得32具，其他日久散失，无法收罗，诚为憾事。
文化界及青年被戕与失踪
峇株沦陷后，一般文化人及青年知识份子，因一腔热血，不愿在日寇刺刀下过着顺民的生活，大多跑进山林里去组织抗日秘密工作，在四年来艰苦奋斗的环境下，牺牲的数目，实在不少，而被日寇军宪所检证拘捕者，计有正修爱群校友会同志杨福祯、李永德、梁杰华、萧伦香等志士。这些优秀青年，个个都有高度的革命思想，是国家民族有为的青年，坚持抗日的意志，抛弃一切家庭与事业，积极参加抗日的工作，日久事泄，卒为敌探朱荣水、罗华忠等先后拘捕，而遭毒刑惨杀，诚属可悯。至教育界方面，则有正修学校校长方之栋先生及新加兰教员沈锡麟先生，两人均为教育界有名之先进，方之栋先生因避居星洲时，为敌人所检证而失踪。沈锡麟先生则被检举后，受屠杀于巴力拉惹旷野。其他失踪及死亡者尚多，因未明了其事迹，未得代为表扬。
强迫勒缴奉纳金情形
当日寇占领峇株之初，即以奉祝贼皇为名，俾得宽恕华侨过去抗日的罪状，迫令即时缴出奉纳金，数在百万以上，与筹赈会数年来义捐数目相等。华侨在大战之后，百孔千疮，市面萧条，农村破产，而对这笔奉纳金钥款，在筹措方面，未免万分困难。总之，华侨在其横暴的刺刀威胁下，心寒胆栗，无法诿却，罗掘俱穷；有的鬻妻卖儿，有的典金当屋，有的破产倾囊，万般苛勒，鸡犬不宁，大家都哑口无言，只求性命安全而已，虽割肉补疮，在所不计。此为当日强勒奉纳金的情形，也是华侨一笔钜大的损失。现在，日寇已经战败了，我国为战胜国之一员，对华侨这笔钜大的血账，希望我们祖国政府，早为华侨打算，向日寇提出严重交涉，勒令赔偿华侨生命财产之损失以慰侨望。
日寇鼓动巫人排华事件
日军在未降伏以前，本来想要在马来亚准备作长期的抵抗，因为联军已逐渐迫近面前，而抗日游击队，则为其后顾之患，敌寇乃深感头痛，手忙足乱，进退维艰。乃异想天开，鼓动巫人作排华之举。以剿匪为名，到处集体屠杀华人。以峇株区域为发事地点，由新加兰、巴力拉惹、文律、巴力安尼、巴力士隆、左手港、圣模那一带，先后举事。杀人放火，不分皂白。华人老幼，全被杀害，死伤惨重。致使难民无家可归者万余人，流离失所，避难市区，这种事件，确为敌寇之奸计，欲造成坚璧清野之阴谋，使抗日队伍无法活动与接济，助长华巫民族的斗争，而抵消其抗日的力量，这是谁可以知道的。总之，战争的惨祸，无论事态如何发展，都是我们华侨的不利与吃亏，实在是悲痛的事呵。
（四）结论
目前世界大战经已结束了，全球人类正在整理战祸中一切变更的事件，国际间政治经济矛盾的调整，国家中团结与民主的推进，社会上复业与救济的处理，以至一切由和幸福的要求，都是世界人士共同的希望与任务，我们华侨也当不是例外了。
华侨们在这次大战中的伤害与损失，较那一个角落为惨重。因为祖国受了日寇的侵扰，抗战已经八年，家乡有父母妻子亲友田园产业的顾虑。第二家乡南洋所在地，又遭日寇来蹂瞩，四个年度中，本身受了生命财产的剥夺，甚至他民族又一再发生仇视的事端。这种接二连三的惨祸，都是加在我们华侨的身上。这许多惨痛的血账，是要向谁去伸诉呢？华侨目下还是海外的孤儿，未得祖国政府有效的拯救，真是令人痛心。总之，战争已平息了，我们华侨还应自更生，奋发有为，继续努力，跟着为国牺牲诸先烈的向迹前进，协助祖国与盟邦，寻求世界得到真正永远的和平，那么，人类的快乐与幸福，才有希望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