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如今的私会党
警方从七十年代开始,严厉扫荡私会党。例如在1973年到1976年,就有523名私会党头目被遣送到木蔻山扣留,另外896人被限制居留。二十几年来持续的逮捕行动下,被对付的私会党活跃份子成千上万,使私会党收敛不少。
树倒猢狲散,这些头目被对付之后,余下的党徒也各谋生路。大马经济上了轨道,经济活动蓬勃,他们也能够转入正行,做个安份守己的公民。
另一方面,教育的普及,使年轻人都有一技之长,也不屑加入私会党同流合污。
因此,在九十年代末期的今天,私会党已经不如过去那么猖獗。但是,这并不表示私会党已经消声匿迹,而只能说是化整为零,不再像过去那么明目张胆。
私会党很少再有大规模的入会活动,也没有“歃血为盟”的仪式,充其量是趁亲友的丧事或神庙的庆典时暗中入盟。那些在校外入党之后成为“学府私会党代理”的学生,除了向校内学生强迫性鸠收保护费之外,也指使已经入党的学生从事售卖“摇头丸”等非法活动,纠众滋事更是常事,其中一间学府私会党徒更在世界杯足球赛期间,公然成立“卜基”组织在校内大开睹局,大赚世界杯黑钱。
根据一名黑道中人向记者指出,私会党徒渗入学府之后,通常以保护学生免受欺侮为由,鸠收每人36元的保护费,36元以广东发音即可说成“生生不尽、路路无穷”,期望随着势力扩大“一路发到底”。
家长遇到这样的事件,通常都会深恐事情闹大危及儿女情况下,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加上校方为保声誉长期未予揭发,使到每个事件一段日子过后都不了了之。
以一度私会党活跃的吉打州为例,,如果有机会和一些“黑道老前辈”谈及州内私会党近况,通常所得答案是:跟其他区域如槟城、霹雳、雪兰莪、甚至柔佛州比较起来,吉打州内私会党早已沉寂,尤其在进入90年代之后,滴血为盟、必须举行入党仪式、讲义气、拼生死的私会党组织早已不复存在。
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前私会党羽披露,目前州内所谓私会党,不过是一班小伙子靠向其中一名有势力的前黑道“大哥”之后便自立门派,以本身大名为“字号”,行狐假虎威之道,所以在吉北区通常会听闻“黑龙的孩子”、“弟弟的孩子”、“瞇瞇的孩子”、“阿豪的孩子”等称号,一些名堂大,行事手法越凶狠、字号名堂就越大,一些名堂够大的确实令人畏惧,据称州内一些命案皆与私会党徒有关。
该些充当新一辈私会党组织“靠山”的所谓“大哥,,一般上都是已经“上岸”的前私会党组织头目,一些仍经营地下活动如放高利贷、售卖摇头丸等非法活动,保护费已经不是他们的收入来源,接收“弟子”通常用以协助本身鸠收高利贷和扩大本身黑市地盘,同时加强本身与对手抗衡的势力。
若要追溯吉打州私会党发展史,六、七十年代可算是州内私会党最猖獗时期,进入八十年代一些地方上的私会党仍与“洪门”、“四洞仔”、“小三王”有来往,在新邦瓜拉非法木屋未拆除之前,更是吉北区内令人闻之丧胆的黑区,当时该区私会党势力与当时响当当的吉打港口私会党势力不相上下。
不过今日吉打港口的私会党徒也已经从“四洞仔”和“洪门”两派合而为一,成为一支虽然没有正式字号却“名亡实存”,自成一派的私会党组织,这点显示,尽管州内私会党仍与其他北马私会党组织有所联系,本身组织结构却已没有过去般完整。
据称,一些私会党组织进展至今,甚至假以盂兰胜会福利组织名义招收党羽,以月捐方式鸠收“保护费”。
换句话说,吉打州私会党组织已经走向瓦解之路,或是已经在时代压力下改变生存方式,一些黑道中人的说法则是,组织没落但是党徒凶狠手法仍叫人畏惧,所以在中南马一带黑道中人一提起“吉打仔”或“北马仔”仍有几分畏惧,不敢随便起冲突。
过去手持M16机关枪干下举国轰动的百万元劫案,过后在另一起长途巴士劫案中落网的郑松喜,他的名堂就被道上的徒众利用。据称目前州内一支取名“基米”的私会党组织颇为活跃,这也是州内惯以“大哥”之名为字号立党的私会党组织之一,黑道中更流传此一党规定党门徒干案之后必须交出20%所得,万一出事再由党组织安排逃亡之路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