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日报／言路2011.02.02
兔年将到，先来吐年！
杨邦尼
汉字历千年而不衰的原因很多，其一在于它的柔软与弹性，动词、名词、形容词不像西方文字，比如英文，前缀、字根、字尾有严格限定，汉字的语意在文脉中即可辨识，臆想，切中，文学一点的说法叫“心领神会”，意在其中。就像即将来临的华人农历年，稍稍改动扬眉“吐”气成“兔”气扬眉，年节与成语有了新意。中文的同音、谐音串起汉语的“同声字链”的文化飞越、想象，正是汉字延绵的软道理。
于是，兔年将到，没有期待中的“兔气”扬眉，反而“吐气”难消，我就在大吐声中迎兔年。
近日的“舞狮”和“狮子舞”一词，语文专家有理有据，此为一吐。二吐，308大选后，走马花灯的各地补选，小镇一夜之间成为各报头版，政党头目莅临甘榜或新村派糖果喜饼。
然而真正让人大吐的是如下遭遇：
我到全马最大银行，更换四边角已折损翘起的自动提款卡，领了号码，耐心等候。柜台小姐要了我的大马卡，全名“政府多用途智能卡”，看看它列出的功能一长条：除了国民身份资料外，可当驾照、护照、提款卡、病例卡、电子货币包、Touch n Go，一卡在手，多么美好的愿景，就可在国内外走遍。职员将大马卡插进卡片阅读机，半晌，抽出，拿橡皮擦用力前后擦拭卡上的芯片，用面纸彻底再擦一次，这样来来回回3、4遍，告诉我：tak boleh baca。叫我到国民登记局“验证”通过或更新，再回来。我的提款卡已皱褶，大马卡读不出个人资料，我成了无国籍难民！
大马卡嵌入的芯片是内有乾坤，内嵌照片与指纹辨识功能，由聚氯乙烯（PVC）制成，防火，芯片上的数据可保存20年，通过ISO10373认证，卡本身可用10年。高科技的生物认证卡，常常“凸搥”，或者用不上3、5年如同泡过水的名片。芯片读取不到数据已不是头一遭，大马卡的“智能”在哪里？
兔年在眉梢，理应一扫吐气，兔气迎年。我每一次遇到此等晦气，和友人大声直呼：我要移民。比如，古来优美城大道的路灯，我估算，一三五亮灯，二四六熄灯，或者晚上你从新山开车回古来，一路上都是半明半寐，当心路上大大小小的坑洞。好吧，搭巴士，最近一次是去年，从吉隆坡搭长巴回新山，驾驶座和乘客座位有小门隔开，我亲眼目睹司机边开边“吞云吐雾”，超速、讲手机是小儿科。我记下长巴公司的投诉专线，简讯告发，没有下文。
兔年，吐气的还有一桩。某两位国、州议员在大马路上张挂粉红底色恭贺华族新年的横条，笑脸迎人，喜气洋洋，大大的以国、华语写着：新年进步。友人开车看着横幅，还要小心避开路面窟窿，事后和我一吐兔年心愿：不要进步，快来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