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民主乎?共和乎?
不要把「极端派」的心肠弄错了,他们是极端份子呀!他们对我们所知道的马来西亚,所建立的马来西亚,是不会感到满意的。他们要把整座大厦推倒然后重建。他们想废除君主而建立一个共和国,这是我听到如是说的。
照「极端派」的意思,要维持最高元首及统治者的职位是金钱上的浪费,随之他们要废除所有各州的苏丹职位,这些极端份子所持的理由,是大多数的国家都废除了君主,并认为将钱花诸维持王及统治者的地位和尊严是属于浪费。
我要指出,那些建立共和代替君主的国家中,不论怎样的去省钱,结果还是花到别的地方去了。事实上,有很多国家之已改变制度了的,却发生了入不敷出,虽然他们事实上已不必再规定支付皇室经费了。
任何的情形都好,你的国家中如没有了王,还是该有总统的,而后者的地位与尊严的维持,还不是同样不变。
在过去的殖民地时代,这些国家中能够在税收上有盈余,并付出统治者的维持费,同时这得向殖民地主人进贡。现在他们没有统治者,也没有殖民地主人,但却穷了,他们的钱跑到那里去了呢?
不妨环视世界,问问你自己,为甚么那些君主立宪的国家大多数是有钱和繁荣的。我们可以从一般人的生活上得到一项推论。一个国家之对其人民,有如一间屋之对一个人。假如他对他的家感到自傲,不必多说,他会将会把它装饰点缀起来,而他可以享受他所造成的安适和美观。
同样的,一个国家的国民,不单在他们底国家的行政方式上,但亦在维护风俗、习惯、文化及形式上感到极大的自豪。他们对他们君主承袭及他们的君主是他们的骄傲而自豪。
在欧洲,在英联王国,斯堪的纳维亚的三个国家,荷兰、比利时及希腊都是君主国家。在中东及非洲,沙地阿拉伯、伊朗、约旦、摩洛哥及伊索俄比亚是君主国家。在远东,日本、泰国、寮国及马来西亚是君主国家,而柬埔寨则有它自己特别的方式。
在这些国家中,他们的原本及传统,可以回溯至一个年或更久以前。皇室及皇位仍存在,但在一切的形式上都有一重大的改变,那些帝王已不再具有绝对的权力了,他们成为一个国家底传统和尊严的象征。
在马来西亚,马来人一向沿着他们皇权的传统,因为我们在有史以来,都相信苏丹为一州之首。马来人,从来就没有机会成为一个国家,住在一个分成为各不同的州的半岛上,但这些州有一共同点,他们都是君主的制度。
在新时代中,一切事物都改变了。马来西亚现在是一个国家,一个正式的州的联合邦。有如一个人可以在美国或加拿大可以看到,在一个联合邦中;譬如一个州有一位州长,因为每一个州都有一份宪法,与联合邦宪法略有分别,而任何宪法都要有人成为其首领,他的名字和签署是政府的最后的印章及法律及政府的责任。
我们在马来西亚所做的人就是将我们联合邦中过去的和现在的结合起来。在联合邦中的十三个州,九个有统治者及四个有州长,虽然他们的名衔在不同之州中略有不同。在最高的,有敢高元首,他是位选举出来的王,这是联合邦底君主立宪的结果,他象征了国家和它的统一。事实上,具有了一位选举出来的王,马来西亚智慧超群的。
「极端派」都是马来人,而马来人是一种一向有统治者传统的种族。他们对统治者的尊敬,在他们的整个生活中是不能分开的。因此,实在难以了解,何以这些「极端派」。假如他们仍因他们是马来人或部分马来人而感到自豪的话,竟会想废掉马来人血液中所流行着的天赋物。
还有,这些「极端派」中相当多的人,事实上,他们中之大部分,曾留学英国,或甚至娶了欧洲太太。我就是不明白何以这些人在英国学会了本事,而当学习时不把他们的眼睁开一些,看看他们周遭的事物。
我在英国先后十二年中,对于英国人的对他们皇室以及皇后底忠心,深为感动。事实上,英国人底生活方式,一向是根据他们底君王底统治而进行。例如,他们将某些习惯,风俗或行为伸引到皇室的统治,提及他摄政,维多利亚或爱德华时期。他们深心地对皇至诚信及效忠,英国人在他们底全部的历文中以迄今日,为他们的皇或女皇之名而贡献其生命。
全世界周知,历史亦载明,英国人并不是轻浮的人,而事是实求是的人。而皇帝则不能与他们的历史和生活方式分开。在今日,与旧时有不同的,就是他们并不认为君主是他们的保护者,或是在他之下,可以获得安全的庇护。他们认为君主只是他们过去底光劳、他们底君主世袭中的荣耀的象征,以及为宪法上的需要而有一国的元首,这人必须是英国人所效忠的。
这些「极端派」,这些青年人,这些所谓「知识分子」,何曾注意到这些事情的意义呢?当我问他们,他们将以什么来取代统治者,而使到马来人能经常具有属于一个国家的感觉,安全与保护的某些方法,种族及某些光荣及地位时。我所得到的答复是到时他们自会打算。这是什么意思,真令我莫名其妙。
在民主的有关政治中,有一点可说是千真万确的。谁都不能保证,一个政治家在下届大选中会如何,或者是一个政党在一次新的普选中会不会获胜。政治家来了又去,政治起落浮沉,但统治者毫无变动。
他们的存在给所有的人有安全的感觉,一个国家历史的继续的意识,尤对马来人是一个依属的感觉。事实上,马来人之与统治者的共存亡,乃是非马来人反对党在大选中反对马来特权底侃侃而谈的理由之一。难道「极端派」更与非马来人反对党玩同一把戏么?
至于那些花在苏丹制度的钱来说,我认为这些钱是花得很有价值的,有如它已显示出良好的结果一样,今日,我们的国家是亚洲最繁荣国家之一,而统治者已扮演了一非常活跃的角色,一向都是照宪法方式而行,他们对政府的计划和观念给予精神及支持。我们自独立以来所已进行的那很多的计划,使到我认为并未浪费一文钱,甚至在国家好几方面,更非金钱所能买得到的。
身为一国之长的最高元首,是一个国家典型人物。他召开、终止及解散国会,通常更在每届国会开始会议时亲临致御词,对未来政策有所预见,他是荣誉的泉源,他是正义的仲裁者。他在首相提呈意见下行动,这些意见他是不能在宪法之下忽视的,一个首相在被提名内阁成立或是一名部长就职前,必须先获得他的同意及批准。简言之,最高元首在我们所生活的多元种族社会中,是团结的因素。
马来西亚人民经同意于一项宪法,这宪法中的第七十一条说:「联合邦应保证州统治者依该州宪法有权继承持有、享受、及行使该州统治者在宪法上之权利与特权」。
宪法是至高无上的,由最高元首以下,每个人都要遵守。倘使要对宪法作任何修改,亦只有对施政上日常所遇到的事有关的规定有所修改而已。倘有任何推翻宪法的计划而要作重大的修改时,那么,灾难就会降临本邦。
可以说由最高元首充任监护人的宪法,因此是对施政上的稳定和继续不变的永久保证。
这些「极端派」并不把马来西亚自独立以来,所享受的稳定,计算在内。他们一似对稳定为何物,以及稳定进步和发展,尤其是对马来人有利,是如何的重要性,都一无所知。他们要求政变,不惜以任何代价去改变。
改变什么事是没有错的,但和此项是其建设性的和改得更好,但如这些改变只为求达致某种目的,那就不值得了。这种改变定必使我们所享受的生活方式乱七八糟。倘使这些「极端派」坚持改变,主要是急激性质的,那么他们必须准备对可能降临的最糟的事负全责。
这些「极端派」的主要目的是要干掉统治者,他们所需的的确是一项非常危险的把戏。这其是毫无意义的,事实上,马来人,他们自己的人,将是失败者。我并不以任何个人的理由而为统治者辩护。我的目的是要护卫宪法,以及它所载的条款和规定,因为我认为,宪法是所有人所同意的,而且也为国家做得很好,为国家做了好事,且将为所有的人,不论其祖籍和种族,保证了和平与和谐。
陛下和各州统治者殿下,对五月十三日的不愉快事件所引起的危机,非常关怀,大家会记得,在六月四日,最高元首在其官方诞辰之日,在电视向全国广播时是如何的悲痛,那天是因为紧急状态,致无法一如往昔的举行庆祝会庆祝。
陛下特别提到,当我们准备争取独立时,各统治者与所有种族同意,大家必共同努力,以使这个新国家,成为我们大家永久的家乡。他又说,这就是我们大家所已生活了几百年的家乡了。这是独立以来,即成为我们大家不分种族底荣耀泉源的家乡,这应当是我们大家所欲永远生活的家乡。
陛下说:这次骚乱,是我们从未经验过的最不幸的悲剧。他特别侧重一项事实,竭尽全力在我们的分歧中建立种族团结,而这种不幸却突如其来的伤害我们的团结和我底令名。他说,对他,这是一项实任非常悲痛的事,而它何以会发生,可以说是莫明其理,亦看得出什么原因来。
陛下指出:在我们提出我们独立底要求之前,这个国家有多种人,但因独立对我们具有如是重大的意表,因此,我们准备为了独立,接受所有的条件。
我想在这里引述陛下所提醒公民的责任一点。他说:「在一个有如我们的多元种族的社会中我们必须学到与他人共同生活在一起,了解他人,尊重他人的权利,宗教及习惯。我们所发现到的多元种族社会,并不是我们所塑造的东西,而是我们大家所变成的东西,因此,我们就必须把它做成最好的。当我们要求管理我们自已的时候,我们都誓言过这一点。漫长的十二年经已显示了我们在这个多元种族的社会中,我们已把我们的生活做得如何的好,以及我们已为这个国家带来了几许的繁荣。每个人都尽了他的力。
我对「极端派」所提出的劝告勿作痴人之想。让我们对所已拥有的心满意足,而我们所拥有的,在全世界上是立于一很高的地位和令誉。让我们对于小施舍表示大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