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选民前往投票
五月十日﹝星期六﹞,大选日的早晨,在首都吉隆坡之市中,阳光煦丽,天气晴朗,这是当时亚罗士打我所听到的。在上一天,我在我的选区中的浮罗交怡去跑了一趟。在技术上来说,我当时该不认为自已是首相,只是一名把它底前途交给选民去作民主的判定的候选人。
这次与我们底历史不平衡的、而纯然为了恶意的企图的那种狂热、火气极盛的竞选终于过去了。这是作出决定的一日,选举委员会充分的控制着,直至他们已行使了他们的职权,而投票后的箱子亦源源运来,其时无人能预知其结果。
我敢说,不管竞选是如何的不愉快,而是我从未有过那种经验,但我很有信心的,知道联盟会再次如过去的大选一般地以三份之二多数席位获胜。
我想我之如此说法是公道的,可说全国的人都会想到这样的成绩,当然得除了那些要推翻联盟的反对党在外。他们也蛮有希望地,但并未具此信心。
马来西亚的选举日,是比较大多数的国家为复杂的,因为那天不但要决定联合邦级的国会,同时也决定各州的立法议会的组成。在西马的十一个州中,却在同一天有十二项选举。
在这十二项的选举中,自然而然的,所有社会的选民都受到注重,这是因为他们的反应将决定其结果。我已经说过,反对党在竞选中的攻击联盟政府的主要对象是巫统及马华。反对党对马来西亚印人国大党--联盟的第三支柱,究竟采取了什么的态度呢?
马回是以最粗野的态度针对着巫统要施杀手;其他反对党,不论是从详细策划或只为了方便,死钉马华侯选人。通过他的支持者,共产党不论公开的或是幕后的,正鼓动着所有的反对份子。
对马印国大党来说,反对党一般上并未表现出有那些附带的计划,他们认为假如他们能摇撼了联盟两主柱,巫统和马华,则其结果将更可观,并希望如是一来,把马印国大党也顺带拉倒了。若与巫统及马华相较,国大党只有三名国会候选人。所以反对党完全漠视这个伙友的身份。
他们把国大党看作一征小的份子。但为了要更有把握,他们把对联盟的两个党之外,也在竞选中分了力量来对付国大党。民主行动常在两个选区中领导攻击,人民进步党则集中于其火力于兴国大党主席敦善班丹的正面对抗上。
虽然马来西亚的印度人超过一百万,但马印国大党却是唯一的印度人政党。有三个反对党派出印籍候选人,它们是民政、行动及进步。民政的候选人是前劳工党员,行动党在上届国会中只有一位议民,因仄C.蒂凡那,但他决定不竞选,他虽然是反对党的所有国会议员中的知名之士,何以他不参加竞选呢?实在是一个谜,或者民主行动党明白的!民主行动党除了派出三名印籍国会候选人外,也派出一名巫人。但这人和被击败了。这就是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吧!
在这些选举中,联盟一如过去,是真正代表了所有社会的唯一的政党,自独立以来,在联盟中的每一党,一向都在内阁有其代表,印国大党总未少过两位部长。
整个来说,马永西亚的印度人社会的特质,与巫人及华人社会不同,巫人主要是农业,华人在商业、矿业及农业中广为分布。印人在马来西亚社会中可说是每一部份都有,大约是一半在乡区,一半在市区。
印籍人士较为突出的,是在马来西亚职工会方面占有优势。他们在职工会运动启蒙之际,就已汇集成一股主要的力量,如今也是如此。事实上,可以广而言之,马来西亚印人对职工会的关系之深,远胜于政党,而那些对政党有兴趣的人,则须使本身与职工会发生紧密联带。
例如,印人绝大部份是工业及人力工作人员,尤其是马来西亚铁道,公共工程部、港口当局及树胶工业,几乎由印人占绝大部份的全国种值工友联合会,目前是全国最大,亦是亚洲最大之一的职工会。它与政党不缔结关系,但它在马来西亚职工总会,却具非常的势力。后者亦与政党分开,只让其个人会员随其本身的喜爱而参加政治活动。印人亦在公众及民事服务雇员联合会具有强大力量。
因此,印人在整个来说,在政治上比较不趋向,是不值得惊奇的,但他们基本的兴趣是工资增加的问题。职工会领袖,不断地向政府请求增加政府工人的工资。成为全国最大的雇主的政府,必须明白,无它是法对增加工资上有求必应的,因为如是一来,工资的付给越来越巨,而非政府所能负担的。
例如,一九六五年人员薪酬及养老金寺之实际支出,共达五亿四千零七十万元,亦即等于通常预算之总额的三三‧二巴仙,而一九六九年这个数目可能增加到六亿五千零六十万元,亦等于预算费的三三点八巴仙。这个数目还未包括统一教师服务及日薪工友的薪额在内。假如这些薪金或工资列入联合邦政府当年工资账之内,则将超过通常预算总额的百份之五十。这只在联合部方面,还未包括在全部十三个州内所付出之人员薪酬。
那些为工友争取增加工资的职工会的领袖,并未明白政府的苦衷,假如对他们是有求必应的话,则政府会面对经济破产。
可是,职工会的领袖们仍然向他们的工友许下诺言,只要他们中选,将为他们的增加工资力争。如是一来,工友自然而然的入了这个圈套了。他们也说,马印国大党并未替工友做过多少事。
敦善班丹和因仄马尼加华沙甘两人,以身为部长的地位,是直接地大量的牵涉到工友方面的。他们亦明白,政府确实难于应付增薪底要求的,他们不能像那些职工会领袖一般,或是政客的为了本身的目的而讨好工友的乱作承诺,虚言允诺易如反掌,但却必须面对现实。
在选举之际,职工及政治领袖们指这些部长并未对争取较多薪酬出过力,虽然,几乎每个人都晓得,敦善班丹对于因为大园坵的分段出售问题,而创立了印人工友间的拥有财产的合作社方面出了不少力。职工会领袖,为了要获得工友之支持,不惜作了种种空言的承诺。
在上届的选举中的一件事,可以显露出这种宣传在印度工友之间所引起的反政府情绪的程度。敦善班丹告诉我当他到孟沙的一间庙中参加一项典礼时,他的汽车上所插的联合邦旗,竟被撕碎。这地区是印人区,除了住在那里的人外。还有谁会做这事呢?
这种反政府的情绪是非常可恶的,尤其是当一个人看到,政府为工友已做了很多的事,而都得不到多少的感谢。
将马来西亚和我们周围的那些国家比较一下,大家当能明白:「生活在这里是多么的美好」了。
印度工友之有了他们底基本的委屈而为此而工作了一个长时期,而他们在一九六九年大选中,身为选民的可能反应如何,却成为一项不能预计的因素。他们将支持联盟呢还是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