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的政治理想和实践
张永庆
我国政治发展走向“两线制”雏形已现,“反对党联合阵线,,和国阵将在来届大选中一较高低,反对党比过去更有能力威胁国阵,打破国阵三分二国会议席的垄断,甚至上台执政。
在届临的大选中,我国国会议席有180席,反对党必须获得61席(打破国阵三分二垄断),才能阻止国阵任意修改法令,发挥反对党的功能。
反对党如果能夺得半数以上的席位,即91席以上,反对党即摇身一变成为执政党,现有的国阵即成为反对党。
大选后,更有可能双方势力重组,形成在朝与在野壁垒分明的两股政治势力。
“两线制”的政治理想意指有两个可以互相替代的政治势力,有可能轮流上台执政。而在野党能产生制衡的政治功能。
巫统的分裂,四六精神党的出现,使上述政治发展变成可能。有些分析认为,只要有20%选票投向反对党阵营,就足以撼动国阵的江山,让反对党上台执政。
在这历史性的大选前夕,如何壮大反对党的力量成为现在时空底下的一个政治理想。
参党陽壮大風寸阵线
很多人会同意应该壮大反对党的力量,而最实际的考虑莫过于参党或参选。
一些怀抱有政治理想的个人,应作好心理准备参党或参选。
参党或参选,对很多人来说,是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情。显然的,我们社会的“政治成熟度”还没达到认为参党是一件自然而普通的事情。尤其是参加反对党。
人们谈论的“参政”,一般是指参加执政党,很少人会想到参加反对党。
华团领袖(或青年团领导人)若是反对党的成员,一般人总觉得无法接受。
反对党给人的刻板印象是“反对”。人们往往忘记“反对”本身的真正意义,有一句话说:“我不赞成你的意见,但我誓死维护你说话(反对)的权利。”反对本身就是一项基本人权。
由于是“反对”的色彩,一般人要参加反对党,自然比参加执政党有更多的顾忌,要付出更大的勇气和牺牲。
可是,他们却不一定得到人们的赞赏和尊重。
当我们认识到反对党可以发挥政治上的制衡力量时,我们应改变对反对党的“刻板印象”,我们该选择的,应是有发挥制衡力量的反对势力。
当它具备制衡力量时,政治活动所需要的人才和经济支援将自然较易流入,解决反对党长期以来的困境。同样的,反对党在社会的生存空间也就扩大;到时,哪一个政党背景的人都可以竞选社团要职,都可以走上社团的民主论坛;在这种健康的气氛下,选贤与能的公平思想才能落实,尊重不同意见的民主素养才能生根。
落实我们的政治理想
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是,个人、有社会抱负的个人、有政治理想的个人,如何投身于这时代的巨流中,为促成一个局面而奉献一己的力量。
一些推广民主人权的团体,压力集团及青年团,必须考虑原有的团体是否适合个人继续发挥;如果无法更有效发挥其角色及力量,则反对党的政治运动是否可以施展我们的社会抱负?
长期以来推行社会公平思想的有影响性人物,必须站出来,以身作则作出历史性的抉择,这个抉择将影响更多具有社会意识人士的追随。清醒的个人不应摆出置身事外的态度,有强烈政治理想的个人、有政治能力的个人应考虑参选。
这些个人不应局限于单一种族。
马来知识份子、商界视参政--参加反对党--为理所当然。
准备有所行动的个人必须进行政治说服,制造形势,制造舆论,以便引起广泛的社会共呜和支持力量。
必须有更多的人,经过理性的思考,决定以参党与参选的途径实现政治理想,施展社会抱负。
普遍的社会人士会认同壮大反对党制衡力量的政治理想,除非是对目前的政治现象认识不足,或根本没有兴趣。
一部份人对于“内部争取”的路线仍抱存希望,并认为是较有效的途径;但他们不应该阻止其他人参政的权利,并尊重其政治理想的建设。
必然有更多人会对个别人士参党与普选的行动展开讨论,这些讨论尽管可以有不同的意见,但都必须有建设性。显然的,这些讨论如果能集中到是讨论实践行动之理论、步骤和策略方面,将对整个运动是有帮助的。
新生代具民主人权素养
以上谈论的实践包括两方面的方法,一是实际行动参党或参选,二是从事幕僚性质的理论建设。这样看来,这项政治理想必须由知识份子和社会实践家来主动进行。
新生代的意思即指具有知识能力和实践能力的活动者,他们的背景或留英、或留台、或为本地大学毕业,都是比一般人受了较高深的教育,这是第一个特点。第二个特点是他们关注社会事务,评论社会事务,积极参与社会团体事务。第三点是他们对民主人权有较高的认识和体会。
这批新生代如果能参与反对党制衡政治理想的建设工作,是具有特殊意义的。反对党长期以来无法突破和得到更多的政治资源,以接近华裔的民主行动党而言,历届选举得票率都在20%左右,选区的不公平划分将行动党困在城市;行动党最大的政治幻想力只是槟州政权或打破国阵三分二垄断;近年来,行动党开始关注民主人权课题,明显地突出这项政治主张。
如果我们认为民主人权是替代种族政治最好的武器,我们应考虑在推行社会民主人权教育之外的另一条新途径。政治的途径是最直接的斗争,而在我国的政治斗争中,急需在更多的课题上以民主人权的角度来谈论。新生代能否在这大选前夕,明显地标示自己的政治理想并勇敢地进行实践的工作,是非常值得关注的。
(01-08-1990《南洋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