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古柔佛

讲古柔佛
安焕然
 
凌晨,学生msn来,从马华文学谈到乡土教育,同学们是热诚的,同时也是困惑的。新山华人史的研究,在各位文史爱好者的努力下经有一些成果;而“古迹巡礼”近年来更是成了南方学院中文系学生的一项活动品牌。然而,在普及教育与学术研究之间,我们能否编写出一些可以雅俗共赏的参考教材?
 
深入浅出的文章,实在不容易写。尝试看看。
 
新的一年,想想,不如就讲讲自己的家乡:柔佛和新山华人的故事吧!
 
话说我们的祖先……
 
寻找先民的足迹,首先必须认识“海”。环绕我们四周的海水所产生的互联网络世界,那是一个面积广阔的环太平洋海洋性文化区域。它一开始就呈现出勇敢迁移、多元互动交流的开放个性。
 
海上丝绸之路、陶瓷之道,那是一条伟大的和平贸易之路。而我们的先民很早就是这条和平贸易之路上的要角,趁东北季风和西南季风的吹送,来往于这充满金黄色诱惑的宝地。
 
柔佛,又名乌丁礁林(Ujong Tanah),亦即亚洲大陆“南端地极”的意思。传说,在柔佛河上游曾有座黑石城堡的千年古城Ganggayu。可惜这座古城已经消失、湮没于丛林之中,其历史已难以考究。考古工作者在柔佛河沿岸考古,曾挖掘出一些中国宋朝的陶瓷器。有学者认为,早在一千多年前的唐宋时代,中国与柔佛之间已有海上贸易往来。
 
1511年,曾经辉煌灿烂的马六甲王朝被西方殖民者侵略而殒落。顽抗的马来民族不畏强权,乃在亚洲大陆的最南端,建起了另一个民族和谐的乡土──柔佛王朝。
 
经三角战争的拉锯战,在复兴与摧毁之间,柔佛王朝数次迁都于柔佛河沿岸和廖内群岛,度过了数个世纪的艰辛岁月。
 
明清之时,有文献记载华人海商就曾贸易其地。1617年明代张燮的《东西洋考》这么写:“柔佛……我舟至止,都有常输。”而清代谢清高口述的《海录》更说柔佛廖内群岛(溜国)“土蕃较强盛,潮州人多贸易于此。”
 
直至19世纪柔佛天猛公王朝建立,是柔佛的新曙光。天猛公依布拉欣和苏丹阿武峇加是柔佛王朝两位雄才大略的明君。在他们的领导下,柔佛变成富庶的“天府之州”,并且成为马来半岛最现代化的一个马来邦国。
 
19世纪中期,正值柔佛实际统治者天猛公依布拉欣有志于柔佛的发展,乃致力于推行“港主制度”,吸引了大批华人前来开荒拓土。
 
在陆路交通尚未发达,满是原始丛林之地,柔佛境内弯曲复杂相连的河系水道,是为重要的交通之道。最初,华人的先民就是利用这些河道,溯河探险,披荆斩棘,开拓垦殖柔佛。
 
所谓的“港主制度”,简言之,即为开发垦殖柔佛,通常选择在河与河交汇的地方发展。当时的拓荒者向柔佛马来实际统治者申请一张港契(surat sungai)为其“开港”准证,让他们开垦土地,种植经济作物(主要是甘蜜和胡椒)。
 
由于华人习惯上以沿河上岸的地方称为“港”,因而开发此“港”的主人,称为“港主”(Kangchu);港主之辖地,其开港的地方,则称为“港脚”,潮语方言发音,即为Kangkar。
 
19世纪中期港主制度推行以来,在柔佛各河系水道所开拓的港脚,据说有一百多条港。柔佛在天猛公依布拉欣和苏丹阿武峇加两代之间,就凭了这一百多条港的种植开垦,将荒芜的柔佛土地,一下子给开发了起来。
 
星洲日报/边缘评论.安焕然.20/01/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