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电的那一天

政治寓言——丁贤说故事


不来电的那一天
郑丁贤

    1月13日的半岛大停电,大家都在做些什么?

    也许大家同时都在为顿时失去的冷气、灯光、电视节目、电脑资料而抓狂痛骂;佃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糟,实际上,在100多年前,人类社会并没有所谓的“电流”,人们却依然活下下来,而且没听说过他们有所埋怨。

    没有空调、电灯、电梯、捷运的那几个小时,其实你可以走到户外,晒晒太阳、吹吹暖风,吸几口新鲜生气,喔,人生还真不坏。

    而且,也许你还可以发觉身边其实有很多可爱的东西。

    1965年的11月6日,美国发生历来最严重的大停电,纽约大都会瘫痪.一位记者从地下到空中,收集了大停电发生的一些人与事,然后写成了一本著名的书。

    且让我们把时间定格,简略的去看看40年前的这一天吧!

    地下——

    行驶中的地铁列车失去动力,无奈的停止前进,地铁站的灯光同时熄灭。50万人被困在车厢里,四周只剩下黑暗和寂静。

    突然叫,一个车厢的一名乘客,唱起了波卡舞曲,慢慢的,其他人加入合唱和打拍子;不久后,加入了舞蹈,乘客不管认不认识,对对的拉手起舞,这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地铁舞会。

    城内另一个角落的地铁列车,一位乘客把手上的面包拿出来和众人分享,很快的,有人提供花生酱、樱桃果、香肠,大家举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地铁野餐。

    地面——

    多数人弃巴士和轿车而步行,纽约出现了百万人马拉松的场面。

    一位步膛摇晃的老太太想要穿越繁忙的第五街,但是,她的速度赶不上周围的汽车,险象环生,突然间,出现了4个自告奋勇的男士,几乎把她连人抱起,飞快的过到马路对面去。

    一家咖啡店让累极的行人提供歇脚处,还供应5千份免费咖啡和三明治:一家售卖床垫的商店,让路人睡在陈列的床垫上,有40个人在床上安然入睡。

    在市内的各所医院,医务人员在烛光下为病人治疗和开刀,另外有60名婴儿在烛光下呱呱坠地。

    出乎意料的,这一天的犯罪事件只有平时的25%,车祸率也大为减少:这一切,竟然是在没有灯光、防盗铃和交通灯之下发生。

    空中——

    在一座摩天楼内,一名黑人清洁女工牵着一位惊慌失措的白人小姑娘的手,摸黑走了十几层楼,到她栖息的小房间,给她饮料和食物。姑娘感激的掏出5元馈赠,黑人妇女拒绝并说:“宝贝,今晚大家应该互相帮忙,不是吗!”

    一座停顿半空的电梯内,人们闷得透不过气来。一位来自印度的男士,教大家席地而坐,然后以瑜珈术的吐纳法,克服呼吸困难。

    当长夜过去后,阳光再度照亮纽约,而电力供应也恢复了。纽约人回到往日规律的生活,也结束了种种的不便。但是,很多人心里怅然若失,他们回想停电的那一天,沉闷的生活起了变化,他们在黑暗中高歌,尝到已经忘了口感的樱桃香味和香肠美味,以及重新体验到人情味。

    一位男士回忆停电时的情况说;“这一天,人人好像都没有了火气”;一位女士说:“这一天,我重燃下生活的信心”。

    下一次停电,也许你会想起这些故事。

2005年1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