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不能来

政治寓言——丁贤说故事


秋香不能来
郑丁贤

    燕燕姐、美芬妹、素沁妹,噢!更正——诸位尊敬的女性人民代议士,最近不约而同,为了捍卫大马人民的家庭幸福,跨出党派界线,反对引进中国女佣。

    女佣难找,好的女佣,比好妻子更难找。

    印尼女佣,电视机和微波炉分不清楚,洗碗机当成洗衣机用;看不紧的话,还会跟了外边的割草工人跑掉。

    菲律宾女佣呢,嫌她们价钱高;还怕人家一口菲式英语,会毁了小主人的锦绣前程。

    中国女佣好不好?当然好。

    记忆中幼时的吴妈、霞姐,一袭白衣黑裤,梳了一个发髻,那么整洁、体面。

    说活不敢大声,做事却是勤快。只有她们为雇主解烦恼,当家做工的,从来不需要为她们操心。

    她们是另一个母亲,也是知心的朋友:牵着小朋友的手,上学、看戏、逛街,也是分享心事的对象。

    但是,吴妈、霞姐的时代走了,她们是已经发黄的黑白照,成为一种旧传统的记忆。

    现代的中国女佣,是否能够代替白衣梳髻,灵巧勤快的顺德女佣?

    我问一位朋友,为什么女人,更正确一些——大马华裔女士小姐们,那么抗拒中国女佣?

    她回答说,中国女人太厉害了,请进家里来,没两下子,掳获家里男人,就从女仆人变成女主人。

    我问说:“什么是‘厉害’?”

    “就她是们比较有女人味嘛!”

    “难道大马女人没行女人味吗?”

    “不同的,她们懂得让男人神魂颠倒,死心塌地。”

    听起来,中国女佣都是秋香的化身了;而大马男人,岂不都是唐伯虎转世?

    唐伯虎在杭州灵隐寺,遇见别人家的婢女秋香,马上触电;上香礼佛时,故意压住了她的裙角。

    秋香半怒半嗲骂道:“你这男人,好生无理。”

    唐伯虎全身都酥麻了。

    够了,够了。女性同胞不能忍受,要抗议了。

    然而,回到现实;国内事务部说,一旦批准中国女佣,年龄都要40以上,而且必须是中国回教徒。

    大马的唐伯虎,听了有点失落。

    如果秋香的芳龄已经40加5,而且是回教徒,大马众多的唐伯虎,对她是否还会来电?

    这些秋香,还会威胁大马家庭女士人的地位吗?

    或者,为了全马的家庭和谐,以及要让女性同胞安心,未来女佣介绍所的广告必须注明——

    “供应中国女佣,年龄55岁及以上,其貌不扬,特征是鸡皮鹤发,身材臃肿,五官模糊,口齿不清,标准现代母夜叉,保证男主人见而生畏,避之则吉。有意者请联络,先到先得。”


2007年6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