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世界之桥： 华侨华人与中国国家软实力

 

和谐世界之桥： 华侨华人与中国国家软实力

陈奕平主编

广州： 暨南大学出版社，2014. 5

前言

 

改革开放 30 多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已得到极大提升，但国际社会对中国的国际形象却存在不同的看法。由此，如何增进中国软实力，推进 “软实力”和 “硬实力”协调发展，提升中国国际形象，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目标，成为中国学者和决策者探讨的重大议题。

 

本书正是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暨南大学华侨华人研究院、新闻与传播学院等单位科研人员承担的国务院侨务办公室及教育部课题研究的最新相关科研成果，主要围绕海外侨胞与中国软实力关系的理论分析、海外侨胞的多元认同与中国软实力、海外侨胞与中国公共外交、华文传媒与中国国家形象、海外文化侨务平台与中国文化软实力、中国侨务工作与国家软实力等议题，从多学科视野探索海外侨胞在国家软实力建设中的作用，全面展现了海外侨胞在传播中华文化、参与公共外交、促进中外交流与合作等方面的积极影响，希望对软实力理论及我国侨务理论和外交工作理论的探讨有所裨益。同时，该书在扎实的研究基础上提出了切实可行的重要政策建议，以期能够对我国的侨务工作和其他相关的对外工作具有一定助益。

 

本书由陈奕平教授负责整体框架构建及统稿工作，由范如松、陈奕平、高伟浓、潮龙起、李爱慧、文峰、石沧金、代帆、彭伟步、许梅、宋敏锋、李天治、刘慧、耿虎撰写。具体撰写分工如下： 第一章，陈奕平、范如松； 第二章，李爱慧、石沧金、代帆； 第三章，潮龙起； 第四章，彭伟步； 第五章，高伟浓； 第六章，文峰、刘慧、耿虎； 第七章，陈奕平、宋敏锋； 第八章，陈奕平、李天治；第九章，许梅； 第十章，高伟浓、范如松、陈奕平。

 

编者

2014年2月

 

目录

总序

前言

第一章 海外侨胞与中国软实力关系的理论分析

第一节 海外侨胞与中国软实力的密切关联

第二节 海外侨胞在中国软实力构建和发展中的作用

第三节 海外侨胞影响中国软实力的作用机制和路径

第二章 海外侨胞的多元认同与中国软实力

第一节 海外侨胞的多元认同

第二节 新时期海外侨胞经济认同的新变化

第三节 新时期海外侨胞政治认同的新变化

第四节 新时期海外侨胞文化认同的新变化

第五节 新时期海外侨胞族群认同的新变化：以寻根之旅为例

第三章 海外侨胞与中国公共外交

第一节 公共外交和侨务公共外交

第二节 公共外交视野下海外侨胞的反“独”促统活动

第四章 海外华文传媒与中国国家形象的塑造

第一节 海外华文传媒现状

第二节 海外华文传媒发展特点

第三节 海外华文传媒在塑造中国国家形象中的作用

第四节 海外华文传媒增强中国文化软实力的策略

第五章 海外文化侨务平台与中国文化软实力

第一节 中国文化软实力建设的需求和海外文化侨务的重要性

第二节 海外文化侨务平台之一：中华传统节 日

第三节 海外文化侨务平台之二：海外宗教文化交流

第四节 海外文化侨务平台之三：海外华人餐饮业

第五节 文化传播、文化产品与海外文化侨务

第六章 海外华文教育与中国文化软实力的传播

第一节 华文教育概述

第二节 华文教育界著名历史人物撷珍

第三节 新时期华文教育的发展特征

第四节 华文教育的建设与推进

第七章 东南亚侨胞与中国软实力

第一节 东南亚华侨华人概况

第二节 东南亚侨胞与中国软实力的提升

第三节 影响东南亚侨胞发挥作用的主要因素

第八章 美国侨胞与中国软实力

第一节 美国华侨华人概况

第二节 美国侨胞与中国软实力的提升

第三节 美国侨胞参与中国软实力建设面临的挑战

第九章 欧洲侨胞与中国软实力

第一节 欧洲华侨华人概况

第二节 欧洲侨胞与中国软实力的提升

第三节 欧洲侨胞参与中国软实力建设面临的挑战

第十章 中国侨务工作与国家软实力

第一节 中国侨务工作对国家软实力建设的积极作用

第二节 软实力视野下的侨务战略与侨务政策

参考文献

 

第一章 海外侨胞与中国软实力关系的理论分析

 

改革开放后，尤其是最近十余年来，中国经济持续快速发展，但国际社会对中国的国际形象却存在不同的看法。中国学者和决策者逐渐意识到，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目标，不能仅仅依靠经济和军事等硬实力增长，也要增进在观念、文化、发展模式的吸引力，以及国家形象、国际制度参与、国际影响力等方面的软实力。【1】如何增进中国软实力，如何推进“软实力”和 “硬实力”的协调发展，成为近年来中国学者和决策者探讨的重大议题。

 

本章从华侨华人研究视角，分析海外侨胞与中国软实力之间的关系，探讨海外侨胞在中国软实力建设中的作用机制、路径和面临的挑战。

 

第一节 海外侨胞与中国软实力的密切关联

 

探讨海外侨胞在中国软实力建设中的作用，首先要界定两个重要的概念，一是海外侨胞，一是软实力。侨胞 (compatriots)一般指居住在国外的同一国家或民族的人。在中国，海外侨胞一般指 “定居在海外的保留中国国籍的中国公民”。但在本书不同章节论述中，有关海外侨胞的界定更加宽泛，是指各个历史时期散居于我国大陆和港澳台以外的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中国海外移民，同于一般所称的 “海外华侨华人”。我国学者高伟浓教授将海外华侨华人分为五大部分：汉族的传统华人群体、新移民群体、中国少数民族群体、来自东南亚印支半岛等地的再移民群体以及非正常移民群体。【2】我们认为，宽泛的海外侨胞大致也包含上述各部分群体。

 

对于软实力的概念，学界一般接受美国学者约瑟夫·奈的观点，即软实力是“一种通过吸引而不是强制和利诱手段获取你所要东西的能力”，主要包括文化、价值观、制度及外交政策等方面的吸引力、感召力和影响力。【3】但我们对中国软实力的内涵和构成要素有不同看法。我们认为，应跳出软实力概念内涵的争论，探讨中国所具有的能够吸引他国的各种软实力元素，即摸清我们的 “资源力”，并加以巧用，使之成为一种巧妙的 “行为力”或特殊的魅力。具体来说，可从以下方面分析中国软实力的资源及海外侨胞的影响和作用： ①文化，包括中华传统文化和艺术及节庆习俗等； ②价值观，包括以 “和谐”为核心的普世价值观及华商经营理念等； ③教育与科技创新，包括对教育的重视、创新能力和科技人才等； ④国家制度与发展模式，包括中国国家制度和经济发展模式及华商经营模式等； ⑤中国的外交与侨务政策。

 

“十二五”规划中提出了 “增强中华文化国际竞争力和影响力，提升国家软实力”的目标，强调了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性。作为中华民族的重要组成部分，海外华侨华人在提高中国软实力方面的作用不容忽视。从近年发生的一些国际大事及历史经验来看，海外侨胞在我国软实力构建和发展过程中显现出了独特的作用与影响。以2008 年为例，中国先后经历了年初百年不遇的雪灾、3 月的西藏拉萨骚乱和 5 月举国同悲的汶川大地震，以及 8 月成功举办的北京奥运会。这些重大事件在海外侨胞中引起了巨大反响，他们关注着祖 (籍)国发生的一切，自发组织起来，为维护祖 (籍)国形象而共同奋斗。于是，我们看到了以下景象： 包括洛杉矶多个华人社团在内的欧美等地华人在同一时刻走上街头，抗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对中国的负面报道以及卡弗蒂的辱华言论； 在巴黎共和广场，近万名海外侨胞和中国留学生举行集会表达对北京奥运的支持； 为抗议德国媒体的不实报道，声援北京奥运，德国柏林的华人集会升级为穿越柏林市中心的千人大游行； 3 000多名中国留学生和华人聚集在伦敦西敏寺议会大楼外及曼彻斯特的英国广播公司 (BBC)广播大楼外，抗议 BBC 有关中国的报道失实和不公正。【4】

 

基于上述事实观察，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或曰一个命题：海外侨胞在中国软实力建设中可以发挥重要作用。

 

第二节 海外侨胞在中国软实力构建和发展中的作用

 

居住在世界各地的广大海外侨胞，他们活跃于居住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领域乃至国际舞台，同时和祖 (籍)国有着密切的联系，其本身就是 “一个集人力资源、资本资源、文化资源、政治资源、科技资源、信息及网络资源等资源类型于一体的资源系统”【5】。如此庞大的海外侨胞群体可以说是中国软实力构建的独特力量，他们在中国软实力形成和发展过程中能够发挥重要的作用。

 

海外侨胞在构建和推动我国软实力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中国文化艺术的介绍和推广

 

长期以来，中华文化得以在海外逐渐传播和发展，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海外侨胞的推动。华侨华人移居海外，更为重视中华传统文化教育，其中主要通过教育机构和华文传媒来进行中华传统文化教育及中华文化的传播。海外侨胞还在吸收当地文化元素的基础上，发展中华文化，形成了颇具特色的海外华人文学与艺术氛围，为当地人民所乐见并接受。

 

然而，目前海外侨胞在中国文化艺术的介绍和推广过程中的作用受到了一些限制，如文化 “赤字”现象突出，无法满足海外侨胞对祖 (籍)国文化了解和传播的需求； 国家软实力建设模式单一，海外华文媒体整体实力不强，缺乏针对性； 海外侨胞优势资源整合不力，群体形象仍未得到彻底改变等。针对这些问题，国家相关部门已在努力解决。比如，国务院侨办精心打造“文化中国”品牌，其中包括 “四海同春”、“名家讲坛”、“中华才艺”、“中华美食”、“中华武术”等特色文化活动。这正是国务院侨办为满足海外侨胞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而重点打造的侨务文化品牌。

 

二、中国核心价值观的传播

 

“和谐”理念是中国的核心价值观，其主张人与人、人与自然以及国与国之间的和谐，不仅与西方价值观有融通之处，也是人类普世价值观的重要构成部分。比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思想就与西方基督教文化中“爱人如己”、“爱邻舍”等思想相通。因而，以“和谐”为核心的价值观向来受到西方社会的尊重或称赞，为西方社会所接纳。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就称赞孔子的伦理及治国学说，认为“在实践哲学方面，即在生活与人类实际方面的伦理以及治国学说方面，我们实在是相形见绌了”【6】。法国大文豪、启蒙运动的精神领袖伏尔泰也受到孔子思想的影响，他特别赞赏孔子思想中的“仁爱”与“宽容”，视之为区别善恶的尺度，认为中华文明伟大的奥秘在于其贯穿了理性与道德的原则。【7】“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成为世界各国政要和精英乐于引用的话语，其被誉为处理国家间关系的“黄金法则”，被镌刻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大厅。【8】

 

广泛传播核心价值观，既是涵养侨务资源、增强中华儿女凝聚力和向心力、营造对我友好环境的需要，也是参与人类文明对话、促进文化相互借鉴、增强中国核心价值观在世界上的感召力和影响力的需要。侨务工作作为沟通中国与世界的桥梁，应当充分利用侨务资源，努力为传播中国核心价值观、推动中华文化走向世界搭建平台、创造条件，引导海外侨胞积极传播中国核心价值观和当代中国新形象，增进国际社会对中国核心价值观的理解，为推动构建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作出贡献。

 

三、对中国发展模式的肯定

 

经济实力是国家的硬实力，但经济制度和发展模式则属于软实力范畴。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经济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9.8%。2008年，全球经济一片萧条，只有中国经济保持较好的增长。这让世界聚焦于中国的经济制度和发展模式，对中国充满惊诧与期望。2008年7月，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在过去的30年中，中国经济发展非常迅速，这非常令人惊讶，这个成功建立在智慧、强大、勤劳的中国人民和政府领导人的基础上，不管怎么说，中国都已经成为全球最强大的国家之一，具有全球性的影响力，所以也要肩负全球的责任以及照顾全球的利益。”【9】美国前驻华大使芮效俭也说：“目前，世界经济领导国家似乎都在削减经济规模，中国经济已经卓有成效，但还可以做得更好，这样可增加中国在世界上的能量，也意味着增加中国的自信。如果中国能比发达国家状态良好地度过金融危机，人们会说中国模式更好，从而会受到许多发展中国家的支持。‘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现在西方经济已经抓不住老鼠了。”【10】

 

海外华文媒体、华人社团、文化中心和华侨华人热心人士都在不同程度、以不同方式介绍中国的国情现状和发展模式，尤其是海外华文媒体近年来普遍增加了对中国新闻的报道，不断扩大版面和加大报道力度，介绍中国政治昌明、经济发展、文化繁荣、社会稳定，有些国家的华文传媒还辟有介绍中国的当地语版特别节目，海外华文传媒遂成为扩大中国软实力影响的重要方面。

 

四、对中国外交与侨务政策的理解、支持和解释

 

中国向来奉行和平、平等、独立自主、互不干涉内政等外交政策，真心实意地帮助发展中国家，使中国成为发展中国家值得信赖的朋友。中国的侨务政策也与时俱进，不断适应新时期的挑战，始终围绕“一视同仁、不得歧视、根据特点、适当照顾”这十六字原则给予海外侨胞各方面的关注，做到知侨、利侨、为侨。2005年和2007年，美国皮尤调查中心就世界主要国家的好感度(Favorability Ratings)先后进行全球调查。调查结果显示：中国在多数受调查国家的民众心目中形象正面，在周边国家和非洲国家中形象最好，他们对中国的好感度多在70%以上。【11】对于中国的和平外交与侨务政策，海外华人社团和华文媒体普遍接受并加以赞赏，它们已成为宣传中国外交理念和政策的一个重要渠道。

 

虽然海外侨胞在介绍中国国情、理解和支持中国国家方针政策方面可能会有一定差异，但不可否认的是，海外侨胞在传播中华文化、介绍中国国情和发展模式、理解和支持中国国家方针政策等方面已经发挥并将继续发挥重要的作用。

 

第三节 海外侨胞影响中国软实力的作用机制和路径

 

海外侨胞在构建和推动我国软实力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其作用机制和路径主要为：

 

(1)海外侨胞的行为文化和观念文化，包括海外侨胞的节庆习俗以及海外侨胞的经营理念、管理模式，使中国传统文化的特殊魅力在当地社会乃至国际社会中得以展现。华侨华人遍布世界各地，所谓“有海水、有阳光的地方就有华侨华人”，他们是传播中华文化的使者。遍布世界各地的唐人街、中餐馆、中医诊所、华文学校、中华武馆等成为展示中华文化的重要场所和路径，而春节、中秋等节庆及华人的婚丧习俗活动，则让西方人有了“零距离接触”中华文化的机会。

 

海外华商也是中华文化的重要传播者。在这里，“华商”特指活跃在世界经济舞台上的海外华侨华人群体。华商已成为全球化时代的一股重要经济力量，即中外经济合作的重要桥梁，也是展现和传播中华文化的推动力量。据中国新闻社课题组发表的《2007年世界华商发展报告》，2007年全球华商总资产约为3.7万亿美元，其中除中国大陆企业外的亚洲地区华商企业总资产约3.2万亿美元，总营业额突破1万亿美元。【12】华商的经营理念和模式与西方企业存在很大差异，越来越受到学界和商界关注，“无论西方、日本学界，还是海外华裔学者、港台学者和中国大陆学者，都已从其神秘的家族企业等表象，深入到其内部运作、成长环境和演进道路各方面来展开严谨的探究”【13】。华商独特的经营理念、管理文化其实源自中华传统文化，如：华商在企业管理中强调“诚信”、“以人为本”、“和气生财”、“勤俭节约”、“量入为出”等价值观，“对家庭和睦、增强企业凝聚力，乃至社会稳定和发展，无疑都具有积极的作用”；“华人企业凭借血缘、亲缘、地缘形成了广泛的人际关系，这种人际关系网在华人企业的成长和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并在此基础上逐步形成现代商务网络。【14】华商活跃于国际经济舞台，不但成为我国侨务工作的重点对象，也成为世界各国发展经济争取的对象。

 

(2)华侨华人的个人渠道、海外华文媒体、华文教育及华人精英的著述和演讲，介绍了中国国情和发展模式以及中国的对外政策和侨务政策，以传播中华文化特有的思维方式、哲学理念、道德伦理、文学艺术，推动人类文明的融合和进步。中华民族的凝聚力是中国最大的软实力，5000年的文化传承使海外侨胞对祖(籍)国具有较强的认同感，他们对于祖(籍)国的发展及其取得的成绩感到自豪。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30多年来，海外侨胞在促进我国对外交往、协助我国开展外交工作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联合国副秘书长吴红波曾说：“广大华侨华人充分发挥自身优势，通过不同方式，向居住国政府和主流社会积极传递中国和平发展的政治理念，增进中国与住在国之间的政治互信。回顾历史，我们不会忘记，华侨华人为促进中国同有关国家建立和发展外交关系作出的重要贡献。放眼今天，我们高兴地看到，海外华侨华人组织和社团正积极从事促进双边关系发展的各项活动，为居住国政府发展对华关系建言献策，增信释疑，向外国宣传中国的内外政策。”【15】华侨华人通过个人渠道、华文媒体、华文教育及著述和演讲向世界解释和宣传中国，成为加强沟通理解、推动友好合作的“民间大使”。

 

海外华文媒体人向来以传播中华文化为重要使命，成为传播中华文化的重要渠道。随着中国的崛起和国际地位的提高，海外华文媒体也进入了一个新纪元。国务院侨务办公室副主任赵阳在2007年第四届世界华文传媒论坛闭幕式上曾说：“海外华文媒体正处在蓬勃发展期，华文媒体行业具有光明的前景。”“华文传媒是传播中华文化的重要力量，是扩大中国与世界交往的文化使者。”【16】

 

华文学校是海外华侨华人社会的重要支柱。自 20 世纪 80年代以来，由于中国的国际影响增大、中国政府对华文教育的重视和海外华社对华文教育的需求，华文教育进入一个新的蓬勃发展时期。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及国际影响力的上升，世界各国逐渐重视中华语言文字、文学、道德观等，由此带来世界各国对华文需求的上升。海外华文教育既为华人社会和所在国家培养了懂华语的人才，为维系和增强华人社会的民族认同和文化认同提供了重要的平台和手段，也为传承和发扬中华文化提供了重要的渠道。

 

海外华人精英则以他们各自不同的方式传播着中华文明特有的思维方式、哲学观念、道德伦理、文学艺术等文化内涵，并探讨和宣讲中华文化在推动人类文明进步中的作用。

 

(3)华侨华人社团，尤其是定期举行的世界华商大会这类世界性的组织网络和社团活动，密切了华侨华人与中国的联系，推动了华侨华人居住国与中国的交流合作。华侨华人社团、华文媒体与华文学校，被称为海外华人社会的“三宝”，“是支持海外华人社会存在与延续的重要力量，也是中华文化在海外传承与发展的象征”。【17】

 

近年来，海外华侨华人社团逐渐走向国际化，形成了不少世界性华侨华人组织及网络。这些世界性华侨华人组织及网络不但是华侨华人贸易合作与文化交流的平台，也是密切华侨华人与祖(籍)国联系，加深对祖(籍)国了解与合作的重要渠道。成立于20世纪90年代初的世界华商大会(World Chinese Entrepreneurs Convention，WCEC)就是这样的组织，它于1991年8月在新加坡召开了首届大会。经过二十余年的发展，世界华商大会已先后在新加坡、中国香港、曼谷、温哥华、墨尔本、吉隆坡、汉城(今首尔)、神户等地举办，规模也不断扩大，影响力与日俱增。2013年9月，第十二届世界华商大会在中国成都召开，有来自104个国家和地区的近3000名代表出席。世界华商大会“成为世界各地华商促进经贸合作的纽带和桥梁，有效地促进了华商服务当地经济，推动了所在国家和地区经济的发展”【18】，也密切了华人与中国的联系，加深了华人对中国的了解。

 

海外侨胞在构建和推动我国软实力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也起到重要的作用，但发挥海外侨胞的作用也面临着一些困难和挑战，如西方一些国家政府和民间敌对势力的干扰等。同时，国家间的关系、居住国对海外侨胞的政策，也都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生存发展。由于历史原因，海外侨胞在不少问题上看法不同，这些因素也或多或少会影响海外侨胞参与中国软实力的建构与发展。

 

 

1 门洪华主编： 《中国： 软实力方略》，杭州： 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 年，第 281 页。

2 参见高伟浓著： 《软实力视野下的海外华人资源》，吉隆坡：学林书局，2010 年，第 25 ～30 页。

3 ［美］ 约瑟夫 · 奈著，吴晓辉等译： 《软力量： 世界政坛成功之道》，北京： 东方出版社，2005 年。

4 纪硕鸣： 《华人示威为夺国际话语权》，(新加坡)《联合早报》，http： / /www. zaobao. com/special/china / sino_ us /pages7 / sino_ us080426a. shtml，2008 年 4 月 26 日。

5  张学惠、江作栋： 《华侨华人在中外关系中的作用载体研究》， 《八桂侨史》 (季刊)1997 年第 2 期。

6 ［德］ 夏瑞春编，陈爱政等译： 《德国思想家论中国》，南京： 江苏人民出版社，1989 年，第 5 页。

7 余建华： 《西欧启蒙思想家的中国文化观探略》，《历史教学问题》2007 年第 1 期。

8 李肇星： 《和平、发展、合作———新时期中国外交的旗帜》，新华网，http： / /news. xinhuanet. com/newscenter /2005 -08 /22 / content_ 3389425. htm，2005 年 8 月 22 日。

9 《国际人士聚焦中国经济 潘基文称关注中国物价》，中国新闻评论网，http： / /cn. chinare-viewnews. com / doc /1006/9 /9 /5 /100699563. html？ coluid = 7＆kindid = 0＆docid =100699563。

10 温燕： 《美前驻华大使芮效俭： 西方经济已抓不住老鼠》，《环球时报》，http： / /intl. ce. cn/zgysj/200811 /18 /t20081118_ 17412680_ 1. shtml，2008 年 11 月 18 日。

11 Pew Research Center，Trends 2005，http： / / pewresearch.org / pubs /206 / trends - 2005； How the World Sees China，http： / / pewresearch. org / pubs /656 / how - the -world - sees - china，January 20，2005.

12 《世 界 华 商 发 展 报 告： 全 球 华 商 总 资 产 约3. 7 万 亿 美 元 》， 中 国 新 闻 网， http： / /www. gx.chinanews. com. cn / news / HUASHANG /2008 /122 /08122224718F22F8CK 0F7302FKK953B. html，2008年 1 月 22日。

13 龙登高： 《经济全球化与海外华商研究》，中国侨网，http：/ /www. chinaqw. com/node2/node116/node119 / node162 /node470 / userobject6ai29652. html，2001 年 12 月 28 日。

14 陈卫平： 《华商在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设进程中的优势》，中国侨网，http： / /www. chinaqw.com / node2 / node116/ node119 / node162 / node2222 / node2542 / node2545 /userobject6ai184523. html，2004 年 7 月26 日。

15 吴红波： 《华侨华人在我民间外交和对台工作中的作用》，《侨务工作研究》2008 年第 5 期。

16 赵阳： 《前景光明 海外华文媒体正处在蓬勃发展期》，中国侨网，http： / /www. chinaqw. com/zgqj / qjdt /200709 /04/86285. shtml，2007 年 9 月 4 日。

17 周兆军： 《论坛前瞻： 新潮流催生新角色，新形势孕育新气象》，中国新闻网，http： / /www. chinanews. com. cn / news/2005 /2005 - 09 - 03 /8 /620577. shtml，2005 年 9 月 3日。

18 《世界华商大会》，新华网，http： / /news. xinhuanet.com/ziliao/2003 - 06/25/content_ 936409. htm，2003 年 6月 25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