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看成岭侧成峰

  当代马华文存 社会卷 90年代 出版的游荡文化——《当代大马华人政治省思》出版后的断思 曾庆豹   “无声文化”、“游荡文化”已成为我们社会的焦点新闻；或者说，在一片选举报导消息的汪洋大海中，一切选举以外的事务和活动都显得格外 “ 无声 ” 、 “ 游荡 ” 。《当代大马华人政治省思》这本书出版了。在现代都市的杂音和浓烟中，显得有点异常；也许学术本来就是 “ 无声文化 ” ，出版这类书籍也接近一种 “ 游荡文化 ” 事业。   《当代大马华人政治省思》收集了 2 次研讨会的 8 篇论文和 8 篇评论，作者都是当今华社学术精英的一时之选。这是一本华社知识份子交给华社的一份成绩单，几经耕耘的一点小成果；当然，也代表着这一代知识分子的关怀和看法。无论我们是否同意他们的论点，但起码他们表达了他们的见解，也反映了华社仅有的一份学术成果，而且就我个人的感觉，它还可以称得上是一份 “ 有水准 ” 的成果。如果把它和一些热闹的文化节庆相比较，可谓 “ 无声胜有声 ” 。   知识分子不受华社及国家重视   知识分子在华社的处境和遭遇是尴尬的。在国家发展的主流思想中，相较于马来知识社群，我们是 “ 主流之外 ” 的；在华社诸多领导的权力意识型态中，我们是 “ 边缘之外 ” 。我们的处境即是 “ 双重流放 ” ；外部即是国家主流之外，内部即是在边缘化的华社中再次的被边缘化。其实，华社一向来就不乏知识分子，但一直都无法纳入国家主流和华社领导群中，报章报导的消息都是高度 “ 政治挂帅 ” 的官场文化和官样文章。我们的社会尚未成熟到把知识分子纳入社会整体运作中。最终，学术仅仅只能以 “ 活动 ” 的方式开始，以 “ 热闹 ” 的方式落幕，华社领袖并未曾真正看过知识分子的言论，我们习惯冠以“高调”、 “ 理想主义 ” 、 “ 反对分子 ” 的负面标签，我们从来就未真正评价过知识份子言论的对与错。   马来知识社群在马来社会和国家发展主流中获得重视，是因为他们的领导层也是知识分子为主。而华社则在 “ 重商主义 ” 的情结中，知识分子就显得苍白和无力，他们的言论并未真正有机会传达到领导阶层内，作为华社最大政党的马华公会也常视知识分子的言论是 “ 有害 ” 的、 “ 消极 ” 的。所以，我们很难...

  当代马华文存 社会卷 90年代 对柔佛古庙事件的省思 罗正文   柔佛古庙事件的演变迄今已经告一段落，新山中华公会最后作了不起诉州政府的决定，这项决定是否明智，仍然有待社会公断，不过最近几个月来大家都把焦点放在应否起诉州政府的争论上，使朝野的关系一度呈现紧张。   以上的事态发展仅属表面的，整个的重点仍然须回到政府对文化遗址的态度上，如果这个重点无法掌握，最后整个庙身也可能不保。根据州政府 3 月底时的指出，当局征用庙地，曾两次在州宪报上公布，并且也给予 1 百多万的赔偿，此举获得管理层的接受。第一次宪报在 1981 年 6 月 18 日发布，说明 “ 古庙整个征用 ” 的立法意义，虽然第二次宪报只提及征用古庙围墙，但整个宪报稱神所体现的政治意图不甚明显，因此一些有识之士始终对古庙存废不抱乐观态度。一些所谓代表华人的政党在这方面表现如何，大家心里有数，我们相信一般民众的政治认识已渐臻于成熟，对自身与社会的关系已有相当深度的认识，他们应该知道拆除古庙山门行动所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首先从州政府的立场来看此事件，这个位于新山市中心的柔佛古庙，县议会原计划拆除其围墙，以缓和直律街等周遭的交通拥挤情况，而且有关方面也先后以征地赔偿方式征用了原属古庙周遭的两个地段，以供城市发展，包括缓和交通拥挤之用。根据上述地区图测与当局评估显示，如此新山局部的交通阻塞可以初步有效解决。因此，此项城市规划对新山局部的交通情况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在主观意愿上当然希望照原订计划进行。   但问题是，县议会若要重新规划古庙周遭的交通，就要破坏古庙的完整性。该古庙已存在近百年以上，其历史可能比青云亭还更悠久，根据一批研究古代建筑的中国学者指出，该古庙是明末清初的建筑物，蕴藏宋代风格，整个庙身的设计显示南马一带于数百年前即与中国大陆发生极密切的文化关系；当然，其中勘查与鉴定尚在起步阶段，一些文物还须透过正确的整理研究，才能具体说明大马本土文化与中国文化的关系。例如在宋朝，南马一带即有部分的汉族移民，或者是在宋代，本地的居民透过进步的交通与中国大陆进行相当频繁的海上贸易。这些结论尚须经过慎密的学术研究才能找出，但不论结果是什么，毕竟古庙内的文物都有厘清历史的重大功用，合理地保留古庙的完整性作为学术使用是应该的，也是必...

  当代马华文存 社会卷 90年代 古庙山门倒了 罗志昌   1991 年 12 月 29 日凌晨三时，一、二百名镇暴部队警察、政治部、土地局、消防局，以及公共工程局人员在铲泥机、压路机与云梯的配合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铁石心肠行动，摧毁了柔佛新山古庙山门、风雨亭及两棵百年老树，使我国一项两百年历史古迹的完整性受到破坏。   回顾这近一年前所发生的事件，也委实令人担忧，古庙山门倒后，我们变得更清醒？抑或更糊涂 ?   古庙山门倒后的一年，我们反省这事件给予我们的冲击，进而得出进一步的经验，警惕我们的行动，促进我们的思考，我们才能说我们付出代价后，我们吸取其教训。若我们仅遗憾付出代价，却未从事件的反省与启示中厘清事件的是与非，进而觉醒起来的话，那么，套用一句话说，我们还在 “ 睡梦中 ” 。   一、篱笆、围墙与山门   新闻部长拿督莫哈未拉末在事件发生后，对报界说，柔佛新山古庙山门，只是普通篱笆，因为妨碍交通，所以要拆除。   柔佛新山古庙山门真的只是普通篱笆吗？   1990 年 6 月 3 日，台湾建筑师李政隆在考察柔佛新山古庙后，即推测此古庙已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了。   同年 8 月 13 日，新加坡古建筑修复专家康伟民高级建筑师说，柔佛新山古庙是新山开埠的见证物，意义深远。   同年 9 月 2 日，来自英国的古物专家罗德尼梅尔维尼到柔佛古庙考察后表示，柔佛古庙是他在大马所见到的唯一完整保存原状的古建筑物，是一个极有保留价值的古迹。   所谓古庙“围墙”，其实不是一堵普通的墙。实际上，它是古庙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古建筑物中称为 “ 山门 ” ，它是从古庙两边的墙沿伸出来的 “ 墙 ” ，而不是四面包围着古庙的围墙。有人比喻山门就如一个古董茶壶的壶嘴或壶耳，若少了其中的部分，它就不是完整的古董了。   山门是古迹而不是篱笆，以说者的认识，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二、民间组织是桥梁吗？   柔佛古庙事件，自 1985 年，柔佛州政府宪报公布征用新山直律街的甘榜彭亨地段，包括宽柔小学及古庙以来，拥有土地主权的新山中华公会内部一...

  当代马华文存 社会卷 90年代 禁播“包青天”不合理 中国报中言   新闻部秘书长拿督查华威在记者招待会上重申禁止古装片在电视台播出，华人企首而待的 “ 包青天 ” 因而被判 “ 死刑 ” 。   拿督查华威说，国人应向前看，不要从古装片里吸收历史的教训；他也说明，如果电视台在过去曾播放过古装片，那是人为的疏忽。而我们知道内政部和电检局都批准古装片，所以疏忽是来自新闻部，只是新闻部这次却不疏忽了，真是凑巧了， “ 包青天 ” 只好自怪运气不好。   据所知，新闻部是根据 1958 年的指南行事，那时我们还没有电视广播，可见这指南不适用于今天。   尊重古人服装   新闻部禁播“包青天”的理由看来很简单，只因演员穿着古代服装来拍戏，而古装有什么不可接受的地方，则没有解释。   所谓古装，就是我们祖先所穿的服装，全世界各民族的古代服装都比现代的密实，决不会伤风败俗，它并不像现代的新潮服装那样会引人起遐思歪念，所以我们不明白古装为何不能接受，不能上电视。   如果说古代人穿的服装不符合现代的价值观，那么同样是由古人留下来的古迹，我们又为什么视如拱璧？我们引以为傲的古城马六甲就有许多古迹，既有汉都亚汲过水的井，也有许多马六甲王朝的见证物，不但本国人民要看，我们更极力推介外国游客去参观，让外国人知道我们曾有辉煌的历史。古服装和古迹原是同等之物，却受到截然不同的看待，显然不合理。   其实，我们向来就没有排斥古装的心理，学生在念历史课本时，念到古代人物如汉都亚、汉惹拔或某苏丹时，如果附有插图的，人物都是穿着古装，从来不曾见过有人把汉都亚画成穿西装大衣打领带的形像；同样的，外国历史课本中的华盛顿、拿破仑、秦始皇等也是古装，学生和他们的家长从没有说过这些古装插图破坏了人民的利益，叫我们不要看古装？这种思想可真是开倒车呀！   所谓无古不成今，因为有古人，才有今天的我们，如果我们自觉比古人进步，比古人生活得更好，那也是由古人一代一代累积起来的成果；我们今天所作的一切努力，必定会使到后人比我们这一代 “ 古人 ” 更进步。因此，世界各民族都尊重古人，注重历史的教训，从来没有人叫他们的人民不要从历史中汲取教训的。...

  当代马华文存 社会卷 90年代 三保山又有难 张木钦   马六甲中央县土地局，日前再次致函青云亭理事会，追讨三保山地税，这次连同罚款总额高达 8 百多万元，比上一次追讨的 2 百万元增加四倍，这项行动突如其来，令华人社会惊愕不已。   我们说是突如其来，是因为一般人都相信地税问题已经圆满解决，三保山不会再起风波，可以顺利地美化为一个文化旅游重点。   我们会有这个信念，是八四年追讨 2 百万元的事件提上法庭，经过 7 年缠讼之后，于今年 3 月间达致庭外和解，讼案撤消。和解内容没有正式公布，但报章上的消息说，两造已经同意，当年州政府追讨地税的公函是没有法律效用的；而 1968 年政府豁免三保山地税的公函则仍然有效。换句话说，三保山可以继续免缴地税。这些消息 , 。并没有受到否认，加之首席部长丹斯里阿都拉欣的几次谈话，语带亲善，承认三保山是华人历史遗产，更令人放心。   这次首席部长不愿多说，只表示追讨地税纯属法律和行政问题，希望此事不要政治化。   三保山是敏感课题，几次风波都带着浓厚的政治色彩，不要政治化，只怕是说说而已。目前行动党的社青团和马华的青年团都已表态，准备釆取行动捍卫三保山，华人社会也将不会保持缄默。   若说这事纯属法律和行政的问题，那么法律和行政只怕大有问题，因为人们心中有些疑团不能解开。这些疑团包括：一   一、甲州地矿局长说，追讨地税是州行政议会在一个月前决定的，但是马华的两位行政议员之一拿督颜文龙否认行政议会有这样的决定，那么，究竟是谁作的决定？   二、青云亭 1968 年申请豁免三保山地税，中央县也已经覆函批准，过后首席部长再三促请青云亭申请免税，这是怎样的行政？   三、根据 1949 年的 “ 青云亭机构法令 ” 规定，三保山仅供坟葬及宗教用途，如今地矿局长却说，三保山地契一向来是商业地契，从来没有志明是供坟场或宗教用途。这是怎样的法律？   青云亭所托管的产业，包括三保山的地段，都有法律的保障，在受到行政当局的为难时，通过法律途径寻求解决，是正当的步骤。地税问题提交法庭之后，公众原本期望有个一劳永逸的结果，中途的庭外和解，内容如何，公众有权...

  当代马华文存 社会卷 90年代 加强反贪局功能 刘磐石   当局一直高喊反贪运动，在我印象中，次数多到已经记不清，但一次又一次之后，旧的口号落幕，新的方法代之而起，贪污行为依然猖獗。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像最近地方政府大肆取缔跑马机、非法电玩中心时，便有 “ 内鬼 ” 通风报信，落得执法行动无功而返。据加影州议员钟道昌透露：他曾随同市议会主席尤索夫率领的扫荡队，扫荡电玩中心，但一样面对消息泄漏；甚至一名执法人员在晚上擅自打开市议会大门，让业者把被充公的电玩机载走，结果东窗事发而遭革职处分。   副财政部长黄思华指出：赌博性质游戏机令政府每年损失 7 亿 6 千万零吉。我想，赌博业跟卖淫业一样，没有官员在背后包庇，相信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公务员涉贪情况严重   记得一位从事运输业，也是小型发展商的朋友曾跟我谈话。他说： “ 幸好这里的官员贪污，有水可行船，否则，我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他还说：“我的罗里不超载就不赚钱，但我懂得做 人，所以一直相安无事，连验车这一关也不会有什么麻烦；还有，建屋申请，要过五关通六个部门，不放水就一关也通不过，一个发展计划就让你痴等三五年才有消息，等得来蚊子都睡觉啦！ ”   上述现象在芸芸众多的贪污事例中，只是冰山一角，跟过去 “ 土著银行 ” 、 “ 柏华惹 ” 等事件相比，仅属小儿科。但已显见，没有官员涉入其中，泛滥程度绝不会如此严重。   虽然在 85 个受调查的世界廉洁地位国家中，我国排名第 29, 在国外还享有较好的形象。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国已远离贪污腐化，相反地，情况一直在恶化，引起国人关注。副首相阿都拉巴达威坦然承认：公务员涉及贪污情况严重，过去被扣留的 300 人中，就有 62% 即 186 人为公务员。   为了加强反贪工作，反贪污局总监阿末查基提出 4 项策略，即 1. 强化内部的效率； 2. 实施更严格的司法制度； 3. 鼓励公众人士提供具素质的资料； 4. 更广泛调查贪污个案。他更表示将研究以立法来对付下属涉及贪污的上司，以有效杜绝公共领域的贪污事件。   反贪污局没提控权   公众人士对总监致力加强反贪污局的功能...

  当代马华文存 社会卷 90年代 反贪污局仍须努力 林吉祥   反贪污局副总监（行动组）拿督阿末萨益韩旦 10 月 21 日在关丹表示，铲除贪污是势在必行的，因为这将有助于提升投资者的信心，铲除贪污的行动将包括民事服务领域在内。   他说：“如果贪污活动进一步减少，将会有更多投资者前来投资他表示贪污的程度直接影响投资者的决策判断。   他对国际透明度机构在 1998 年所发表的大马贪污印象指数感到自豪，大马在全球 85 个国家当中位排第 29 位。   10 月 250, 我在国会辩论 1999 年附加预算案时曾说，反贪污局是负责确保公共生活维持廉洁的机关，而我对反贪污局针对大马排名第 29 位仍感到自满而表示惊讶，因为大马在 1995 年的排名是第 23,1996 年的排名是第 26, 而 1997 年的排名是第 32 。   反贪污局和大马在肃贪倡廉方面，目前面对进一步的坏消息。   今年不进反退   国际透明度机构是一个全球性的反贪污机构，该机构最近发布《 1999 年贪污印象指数》，大马从去年的第 29 位再次跌回今年 99 个国家当中的第 32 位。   有鉴于此，反贪污局应该发布政策性声明，解释为何大马在国际透明度机构所发表的 “ 贪污印象指数 ” 的排名进一步下跌，此外，反贪污局也应该表明该局到底将提出什么建议以提升大马明年在指数的排名。   我曾在国会建议，反贪污局应该把国际透明度机构“贪污印象指数 ” 的排名，列为其最主要的议程，并拟定策略，以提升大马为受国际社会公认的全球 10 大廉洁国家，并在国际透明度机构未来的 “ 贪污印象指数 ” 排行榜中反映出来。   当然，要大马从 1999 年的第 32 名马上跳跃到首十位最廉洁的国家是不容易的。   但是，反贪污局应该把大马晋升到全球十大廉洁国家的目标列为一项挑战，以证明 “ 大马能 ” ，在国会制定新 “1997 年反贪污法令 ” 后，大马的廉正应提高到新的水平。   从今年开始，国际透明度机构也针对贪污引入一项新的常年审核指数，即 “ 行贿者指数 ” ，以那些行贿的海外...